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惑星 岳靖 1771 字 7个月前

清晨的花香溢进窗扉,梁荧惑推开窗子,才知道这间房室可能是这幢屋子望港口的最佳地点。那一艘艘的大小船只,尽收眼底,果然没有皇泰清的船艇在列。

皇泰清的船很好认,桅灯杆上端插了一面与众不同的花布长尾旗,旗面正中镂空一个图形看起来像草写体的l,被紧花围绕着,很鲜明,但没人知道它代表什么意思,只觉得不伦不类。

梁荧惑私下认为那是浪荡的意思。皇泰清的灵魂里住着一个浪荡子,他甚至自豪过自己是皇氏家族的败家子,生来挥霍家产。

皇泰清、皇廉兮和他们共同的长辈皇莲邦,是她父亲的学生,她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们了。每每,他们到她家拜访她父亲,如果她当时不在家,父亲一定会叫皇泰清去接她,不管她正在做什么,也许她在参加学校社团,或者她在图书馆看书、做些虚度时间的无聊事,皇泰清总会等她完成,才把她带回家。他在某些方面特别有耐心,尤其是看她在处理无益于人生的事时——有一次,她和一个从小叫她“祸星”的班上男同学在路上大打出手,皇泰清就在一旁看她打架,悠闲地抽着烟。等她打完架,他熄了烟蒂,摊手微笑,叫她一声“祸星”,然后才带她回家。他有着令人费解的耐心,也许他觉得看她陷入窘境很有趣吧,既然如此,他何须为她受伤的事生气……

喔,不,她想太多了,他不是在为她受伤的事生气,他只是年纪一大把了,需要和女人谈情说爱!

梁荧惑拉上窗板,低低吁了口气。

一阵脚步声啪嚏啪嚏传来。

“ars姊姊,你起床了吗?要吃早餐了喔。”虎千风在外头拍着门板。

梁荧惑抓抓凌乱的头发,看看身上的睡衣裤。这是昨晚虎千风的母亲费沁蓝协助她换上的,现在要脱下来,还真有点困难。扯了扯睡衣钮扣,她决定先脱掉睡裤,左手摸着裤头,往下拉,蹭着两腿,慢慢褪到脚踝,提脚时,一个重心不稳,砰地一声摔趴在长毛地毯上,额头还撞到床尾凳边角。

“好痛……”虚弱地叫了声。

“ars姊姊,你在做什么?”虎千风持续拍着门板。

“好了,小风,别乱吵。”费沁蓝温柔的声音跟着传入房里。

梁荧惑听见虎千风对费沁蓝说:“妈妈,刚刚有怪声,ars姊姊不知道在做什么……”

费沁蓝说:“怪声是吗……那可不好!”

房门一下被推开来,费沁蓝和儿子虎千风顿了一下。

“别看我……”梁荧惑闷声喊道。她的样子好糗,只穿件底裤和睡衣,像只被车子辗过的笨青蛙一样贴在地上。

如果可以,她很想融进地毯,成为那一片雪白中的一根细微长毛。梁荧惑又痛又羞愧。

费沁蓝赶紧走向梁荧惑,将她扶上床尾凳坐着。“你没事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