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宇穹,”她抬起脸庞,手从他的背抚至他俊颜,抚着沿他眉眼流淌的水痕。“对不起——”她说。
他和她不同,他接受家族的安排,听取她的事,甚至被皇夏生怂恿干了蠢事。多年前那晚,他们躲进森林一夜,出来时,皇夏生没道义地用长辈的淫威命令他脱下鞋,给他那双逃跑当中掉了一只鞋的脚穿。笨事皇夏生干得比较多,后果总由他收拾。他穿着袜子,走了一段路,找到最近的鞋店买鞋,未进店,目光先被橱窗中的一双桃红色鹿皮软鞋吸引,脑海猛地涌浮一扇小窗扉,小窗扉里的女孩,女孩的赤裸身姿,她有一双长腿,脚小小的、白白的、趾甲如宝石折闪光线……他冲进店里,莫名地买下那双女鞋……
“皇宇穹贤伉俪——”
来了!
“超过十一分钟了!”
拉炮声,像当年门卫警吓的枪声。
“你不要吵他们,他们昨天才新婚,十一分钟怎么够……”夏可虹也来了。
“皇宇穹又不是我,十一分钟够长了——”
啊……
“下流、无赖、只会逞嘴皮!”
“亲爱的……我哪只用嘴……你都忘了吗?”
越说越过火了,门外吵闹的夫妻……
“宇穹——”蓝馥阳呻吟地叫了一声。
门外安静了。
皇宇穹抱着妻子娇嫩的躯体,开大水流,两人紧紧缠身交抱,往下滑,他摸着妻子的腿,脑海往事回旋,低抑喘息,颈背一昂,高潮了——顶级婚宴全抛脑后——没什么比此刻更称得上顶级。
“很好!棒极了!精采绝伦!”连三个惊叹不够,再来一个夸张赞叹:“r-aviglioso!”
皇宇穹步行在维内多大道下坡尽头的巴尔贝里尼广场,才刚接近那幢每扇窗扉都对着广场喷水池的六层楼古典楼房,就听见皇夏生高八度的呼声。
不知道在高兴什么?他倒有点不爽。这里实在是有点热,阳光遍洒。真不知道,皇夏生找他过来干么?
他走向一楼入口拱门,停了一下。边墙空空荡荡,原本的出版社木刻招牌被拆下,只剩一片大理石原色。
他触摸那建材,感到一股凉意,舒了口气,走入门内。
员工都认识他,没人拦他,门房也没要他签访客名册。他迳自上楼,在二楼通往老板办公室的廊道,看见一抹与他同方向前进的身影。
那人完全没敲门示意,直接进了皇夏生的办公室,没一秒,吼声爆开。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出人体摄影集?”
“喔——喔——我离家出走多年的好侄儿啊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