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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梦 岳靖 1823 字 7个月前

梦醒仍是梦,真假难分。她用吻买了他的梦。她自知。

兑了水的烈酒,掺和柠檬香,她喝一半,他也喝一半。她醉得比他早,梦在延长。

贝壳张开的大床,颠茄彩绘的夜灯,芳馥暖溢的枕被,暴虐青涩的年轻战神,维纳斯叛变的双腿……

谁的梦?

谁入谁的梦?

睡长了,张眼瞬间,分不清虚实。

景未央瞧见罗煌横占法式躺椅的模样,俨然一个浪荡堕落者。他衣衫不整,胸口敞露,一条长腿斜垂椅下,两臂摊挂靠背连扶手,看来醉得比她久。

阳光披着纱帘偷渡,伪装地畅游她用吻买来的梦境。这是罗煌的梦,所以他睡着,让她得以观览。

她在他梦里是躺着的,躺在一张没有高挑四柱床架、没有床帐帷幕掩罩的国王铜床。他闭上眼也想将她看透,他真的满头满脑都是她。

景未央掀撩被子,往床边移,轻巧无声地放下双脚,踩着迤逦地毯的窗影,走到躺椅前,身躯弯着优美的弧线,给罗煌一个吻。

他该得。

温柔的暖息撤开,罗煌即睁亮双眼。不是醒了,他没醉没睡,梦她一整晚。

望向床,她没回那儿,盥洗室拉门滑轨声代替更多幻想。他屏凝神思,起身站立,面朝落地门外的露台,深层吐纳六、七次。

你的肚子是一场根的争门,

你的嘴唇是模糊的黎明,

“剥裂——”

剥裂横卧女子过于激情的气氛,他甩头沈喃。

“剥裂、剥裂——”

带盐味的晨光剥裂,剥裂。

“剥裂、剥裂、剥裂——”

释放。呼长气,他睁眸望出露台之外,将lorca从脑中抽除,旋脚往内,走向留了一缝的蓝雾门板。

盥洗室太大,几堵隔墙都是镜子,要不是有沙龙床、淋浴亭、大浴池、卫生间,这儿可做迷宫。景未央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穿着长及大腿的白t恤,胸口一个大大蓝色罗盘。

她没有这样的衣服,要有,也得是红色船锚。她微扯一角衣摆,正面、背面成群的景未央露了髋骨半边臀,她惊慌地回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