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脸色刷白一阵。
伊洛士眉头皱得不能再深。
这就是现实。景荣太留给景未央的,确实全是得用钱维持的“历史”,与景上竟得到的全是利益不同,这层现实,使景未央将来把戏演真了,却不再作梦。
【第三章】
她说,什么都能用钱买到。
他说,不,梦用钱买不到。
她拿出钞票要买他昨夜的梦。
他撕掉钞票,要她用吻买。
“吻她——”祭赓泽一脸酣边,饮着加了料的红酒,像个国王,坐在橄榄树干打磨的大椅子,下命令,又宛如咏诗般地说:“她已经看见你的梦,知道你满头满脑都是她,所以你该得。吻她,不要犹豫。”
罗煌几乎要做了,眼前的景未央,和他对词对成真。他们眄睇彼此的眼睛,撕了一张钞票,毁掉现实,要活在梦中。
他移近她,她没退后,他微微在她嫩红的唇碰触,以他的嘴,小心翼翼地碰触,轻中再轻,柔里带柔。
“罗家的臭小鬼!你是不是没接过吻?这种事还要人教吗?”祭广泽猝然跳了起来,怒声怒气喊道:“像一只有魅力的猪一样地吻她!”
潘娜洛碧听傻了。这是在干什么?他自己发神经就算了,居然要两个孩子随他起舞。“祭先生,你到底是请人家来吃饭,还是来迎合你的恶趣味?”
“你饿了,坐到你的位子去。”这意思,是要她闭嘴,别扫他的兴。
潘娜洛碧端着最后一道菜,走进跃层小餐厅,八坪大空间充爆着男人的撕吼,奔腾声音像无形子弹,射得玻璃窗银痕斑斑。
下雨了。一整天的湿气堆聚至此刻,这雨下得狂。都说苹果花屿这个时节天气变化大,日干夜雨没啥稀奇。潘娜洛碧走到窗边,放好甜点,髋部抵住餐桌坚硬边缘,身子斜了个角度,伸长手,拉实虚掩的窗。
窗外,橄榄树形影婆娑,摇曳着百年妩媚,风刮吹夜海的私语。孤单的餐桌有着丰盛餐食,现在被推得一侧独靠窗台,餐椅全给移开了,移得很开,尽管这小小八坪地,该居中的家具却像移了边境远,遥遥寂寥,就那张扎根连墙的大椅没搬挪半寸,那是属于热闹的、繁茂华丽的、他看戏的国王椅。
少年少女坐在绣花地毯正中央,演示国王指定的戏目。
“烂透了,你烂透了!罗家的臭小鬼!”气急败坏,他选角精准的眼光恐怕毁在这小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