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着,汤舍,”景上竟再度开口,也说:“我们同样有很重要的事,把你的抛锚车移开——”
“我的确很想换掉这辆老爷车……”汤舍直起弯进车门里的身子,撞了头,低咒粗话,脱离车壳,走回景上竟面前,交出厚厚的一迭资料。“还请大爵士成全。”
搞什么鬼?景上竟眯细蓝眸,沉慢地将东西接过手,狐疑地瞅着汤舍。“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扯唇嗤道,他垂眸翻阅几页。果真不是好东西。“这东西与我无关——”
“哪会无关?”汤舍急言抢白。“我费心尽力维护、修缮你成长过程重要的场所,让你的童年记忆不会走色,每次回到老家,都像重返母亲子宫一样——”
“里面的主人是景未央那丫头。”景上竟无情打断汤舍说辞。“我跟她出自不同子宫,你可别搞错了。”一把退回帐款资料,啪地沈响敲在汤舍胸膛。
汤舍反射地抬手,捧抱生计。“你在说什么?我怎么可能向一个跟我女儿差不多的小女孩要钱!”景未央是他看着长大、像女儿一样的女孩。他支付赡养费给妻子、女儿,从没想过向她们要钱!
“景未央不是小女孩、不是你女儿,她是red anchor唯一继承人。”景上竟戴上墨镜,转对罗煌命令:“上车。我可是受你父亲托付,得送你去见那个孤爵——”
“我可以等你忙完这件事再去。”罗煌这话说得很体贴。
景上竟却不需要少年此时的成熟懂事。“这事不需要我忙。”拉开驾驶座的门。
一辆车驶来,同样因为道路被挡而停住。这丝柏滑坡上的第三辆车,后座坐着景未央,驾驶座的伊洛士开门下车。
“发生什么——”一见汤舍在场,伊洛士明白了大半。
“伊洛士?”景未央紧跟着下车,疑问表情随即褪成与伊洛士相同的了然于心。她瞧望着汤舍——这个她家最大的债主,父亲积欠他一大笔屋宇修缮费用,他说没关系,让兄长来还。兄长现在就在眼前,姿态带着明显的轻蔑冷意。
“很好。你该找的主角来了。”他拍两下汤舍的肩头,墨镜闪映她的脸容,像是在探照小女孩的无措。
“我今天不去剧场,伊洛士,你打个电话给老师。”景未央站在车边,沉着吩咐管家。“我们请汤舍先生进屋喝茶——”
小女孩要亲自解决这事?
男人暗皱眉头。
这个用天真隐藏倔强的女孩……
真教人不舒坦!
“汤舍是来找我的。”景上竟突然说,唇角斜勾一抹笑。“小丫头,你跟老头欠了汤舍很多钱,前债不清,我也无法放心把be pass总部设在儿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