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百川撇一下唇,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在质疑她方才的话。
读出他眼底那抹看淡爱情的不屑,她别开视线,望着长桌上的照相机,与他作对似地不答声。她是梦见刚入行时,与阿中随队到外蒙古出任务的情景。那年,她没出完整趟任务,不明原因的心绞痛便她落马,协会紧急安排专机送她回巴黎医疗。虽然检查的结果,只是因为环境气候所引起的生理不适,并无大碍,但协会仍决议将她的职务转调内勤。她太依赖文明生活,终究无缘同阿中过漂泊的日子。
"真的这么爱他?"江百川顺着她的视线,走向壁炉旁的长桌,拿起其中一架相机,翻翻看看,然后深沉的弹光又走回她的美颜上。
她定定神思,眨眨眼,看向他。
"是啊,我就是爱他"语气淡淡,不过,听得出她内心的不甘与不安。她的爱情被他破坏殆尽,梦中的阿中已不再为她驻足,策马奔离,独留负伤昏迷的她…"现实与梦幻似乎已注定她爱情的环结果,但"我爱他!我就是爱他啊!"自言自语般,垂下视线瞅着自己揪紧被单的纤指。
江百川抿着唇,长指利落地将相机机身上的镜头、小零件拆下,散放在壁炉上。
空气沉静了许久,他一步一步沉稳无声地回到床边,探手托高她走神的美颜,出其不意地吻住她,一只手伸进睡袍领襟,温柔抚摸她坚挺的丰盈。
壁炉的柴火似乎燃得更旺烈,房间陡升一股懊热气流。
杜露几乎无意识地接受了他的深吻,舌尖轻轻与他纠缠,美眸垂闭,髻长的睫毛微微颤动,双臂大胆却生涩地揪在他胸前。
杜露缓缓睁开迷蒙的美蹿,茫然地对着他。
"就算再爱深渊,"江百川双手环胸,唇边若有似无挂抹冷笑。"他不曾、也不会给你当女人的感觉。"
杜露被他的气定神闲刺了一下,整个人一震,从适才短暂的激情中回神。"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?"平白遭受污辱,使她又气又慌,一双平常灵巧的纤手老拉不拢睡袍。
她是个女人,一个美丽的女人,生起气来脸蛋儿绊红细腻,比他见过的任何女性更具勉力,但深渊不这么认为,明明白白只当她是好友,而不是个"女人"。
双手不听使唤的窘迫中,江百川倾身靠近她,替她拉好衽襟。"他连个吻都不曾给你,对吗?"前后动作不过眨眼的数秒间,他又将唇印在她嘴上。
杜露张大双眼,羞愤地推开他。"你毫无廉耻!"她受够了他的轻薄。"阿中从不做这种事!"
江百川挑眉。"他只是——"顿住语气,眸光怪异地转柔,接续道:"从不'对你'做这种事。"勾弧唇角,像在同情她的天真般。
杜露脸色丕变,瞪着他那天生得意傲然的俊颜好一会儿。"我不需要你的怜悯。"她发抖地怒吼,有些惶惑地掀被下床,欲往门口走。
江百川挡下她。"这不是怜悯,"长指滑过她红润的双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