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王颔首。“那就包起来,带到船上吃。”
倪霏碧头一抬。“外公——”
“嘘。”虎王不要她发言,镜光一闪,他抓起外孙女枕边的铸金老虎,离开床边。“广泽少爷,你跟我出来一下。”他直接走往门口,开门,出去了。
祭广泽朝床铺望一眼,跟出门外。
起居间有长沙发、短沙发、国王椅、皇后椅、窗台床,虎王不坐不躺,他老人家站在落地窗边,看露台空着的单椅。
得了,他管他躺不躺、坐不坐。祭广泽自己坐上国王椅,先声夺人。“潘娜洛碧是我的——”
“你要这只金老虎吗?”虎王转身,把玩着手上的小老虎。
祭广泽看老家伙将那哈欠虎一抛一接,甚是刺眼。
“你也知道我将这只老虎取名潘娜洛碧啊?”老家伙诡计多端。“霏碧告诉你的吗?”
“别玩把戏。”祭广泽不耐烦地说。
“好,别玩。”虎王抓紧小老虎手一掷。
啪!祭广泽接住迎面飞来的铸金老虎,愤盈站起。
虎王大方摊手,下一秒,严厉开口。“刚刚乔小姐告诉我们霏碧出了意外。你要铸金老虎,可以给你,我的外孙女,我今天一定要带走。”语毕,不罗唆地离开。
没一会儿,三个男人走出卧室门,再走出起居间。
外门一关,祭广泽冲回卧室。
倪霏碧下床了,拖出他买给她的橄榄树行李箱,将同样是买给她的衣裙一件一件放入箱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他走过去,抓出她整理好的衣服,往地上丢。她居然要离开!他气极了。
“广泽先生,”倪霏碧没被他吓着,捡回衣服,摺好,继续装箱。“这是你买给我的衣服,我以后都会穿,像你穿我做的衣服一样,天天穿。”美眸盯着他身上的袍衫。
祭广泽猝地定静下来,凝眄她昏睡后的苍白脸庞,不发一语,转身,走到拱形窗下。
外头,水上飞机滑进往常的位置,稍稍避开两用艇,那三个男人正在登艇。
“我回海岛,可以用自己的裁缝工具帮做你更多衣服。”小女奴移到他背后,柔荑环抱他。“等我做满一整箱,我给你送来,你要奖励我,让我住橄榄宫殿……”
祭广泽微微一僵,把手里的哈欠虎握得好紧。小女奴松开了手。听到烦人滚轮声,仿佛那轮子滚过他心脏,他用力挝胸,旋足,房时届时剩他一人,他知道,只要再回首,他可以看到她的身影,但他不想看她登艇被载走。他走离窗边,往床坐,床上托盘没东西,她都带走了。
“滚!”他举起托盘摔打。“都滚!滚!”
发泄一阵,托盘断脚断环躺在地上。一张卡片从床畔桌柜掉出来——就掉在托盘坑疤不平的盘面上——是小女奴写的,要寄回海岛的明信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