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广泽先生要在这儿吃吗?”她在他腰间绑着蝴蝶结,才绕一个翅膀,他就抓开她的双手。她说:“还没绑——”嗓音顿住。她答应过要做没有带子的给他穿。
“刚刚我在做鞑靼牛肉的时候,奥斯先生告诉我裁缝机和布料在起居室露台——好像会下大雨,大雨天,我最喜欢待在家里做东西……”
“待在家里……”他咀嚼着这句话,尤其“家里”。多奇妙,他的小女奴当这水上屋是“家”!
“我可以把裁缝机和布料搬进屋里吗?我做东西很快喔,搞不好晚上就有新袍衫……”她摸着他渗湿的衣料,仰看帆布遮顶抖着明显风肚。“风有点大,你头发湿湿的,在里面用餐好吗?”
在里面用餐好吗?他喜欢这句话,他要把它写下。
“潘娜洛碧——”这嗓调和他微眯的双眼眸光一样,沉定定。
倪霏碧没听见,迳自说着。“而且,我忘记倒酒出来。”
“嗯。”他张开眼睛,长指往她左耳上被风吹歪的花儿调整,她才止住声音,听他说——
“我很饿。我进屋吃,潘娜洛碧。”抓起木桌电脑旁的哈欠虎,他走往屋内。
风腾吹桌上未装订的纸本,飞白片片,斜叠凌空,取代不了稠稠黑云。急雨加剧成暴雨,像一个切分变奏。
他说:“快来。”
“喔。”倪霏碧赶紧收拾他的电脑,端起托盘,跟进屋。
祭广泽坐在起居室的雕花木桌主位,看着他的小女奴将早餐托盘移摆上桌。
桌中央不知何时多了小小的漂花蜡烛水钵,他的小女奴把落地的帘全拉掩了,微光晕动,感觉不到外头阴狠的暴雨怒海。
她温柔布好餐具,到墙柜冰箱取了瓶昨晚没喝的葡萄酒,往桌边走回来时,睡袍下摆忽合忽裂,让她挎修的两腿露的恰到妙处。他知道她睡袍里一丝不挂,甚至,他看到他留在她下腹的印记。等她回桌边,纤纤玉手像在酝酿什么般地按着瓷盘银盖。晨泳对他已毫无意义、毫无作用,他看着她白晰的葱指,说:“潘娜洛碧,你要不要唱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