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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钥 岳靖 1758 字 7个月前

只有两种人住在“庙”里,一种是僧侣、一种是死人。他常说,他恨这幢高原上的建筑,根本不是一个“家”。后来,他疯了,住进疗养院,创作多部精采戏剧。

他的戏给那些正常人看得拍案叫绝,都说他是天才。

不是疯子。他是敏感细腻而自我,太过自我。祭雨丰知道,正是知道幺弟这般的性情,才得束缚他,不能让他因沉溺狂放导致毁灭。

两架直升飞机近距离盘旋,一先一后定点着陆。祭雨丰下机时,罗森驾驶的那架缓定旋翼,引擎声息。两人碰头,祭雨丰看了罗森提着的加盖小篮子一眼。

罗森说:“霏碧要给广泽先生——”语未毕。

祭雨丰点头,朝主宅做了个手势,要罗森径自去找人。

罗森告退。

祭雨丰站在原地,望着家族世居的神庙式建筑,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
敲门声在他进房未满一刻钟响起。这些家伙美其名无微不伺候他,实际上,是在监视他,怕他上吊、割腕、服毒……把自己溺死在大浴池中!要这样,他希望那是一池处女小脚踩过的葡萄酿成的美酒。

眯眼咂舌,似已真尝到佳酿,祭广泽躺在铺地的红布上,舒舒服服大张四肢。

该来点音乐,最好是华格纳的雄伟 。

示意的敲门声转成开关门声。罗森一进门,小心绕过大红布,站定祭广泽双脚前。

祭广泽厌烦被干扰,微睁眼睛瞅是哪个奴仆。

罗森颔首,俯视他。

祭广泽冷嗤。“速度这么快?不会是用丢包的方式,对待我那小女仆——”

“霏碧请我转交这个。”放下手中的小篮子,罗森退开一步。

祭广泽倐地坐起身。小篮子就在红布边缘,差点被他的脚踢翻,他低声咒着罗森,大掌抓过小篮子,捧在胸腹前。

罗森低头行礼。“不吵您修行——”

“滚。”他有时候——大多数时候——相当讨厌罗森的态度。

罗森心知肚明,不多留,静默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