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吗?”这一问,更像诱惑,慢柔柔,往下说:“可是我是女奴——”
“古罗马时代开始,陪主人洗澡是女奴应尽的义务。”祭广泽像个帝王般地说。
“喔。”倪霏碧应道,站起身,双手往腰侧解着sarong裙的漂亮红结。
她弯着纤颈,发绺微掩那教人看不清的美丽侧脸,这时,令人幻觉——误认——般的羞涩显出来了。
祭广泽嘲讽地扯扯唇。“动作快——”
“啊!”倪霏碧低叫,看向他。“我还没帮你准备香槟呢……”说着,便跑下三层踩脚阶。
祭广泽看着那溜进屋的纤影,嘴角弧纹算计似地扩大。“妳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,女奴——”
倪霏碧确实没让祭广泽等到水枯石烂。当她再次出现,岩山如然流着泉水,石砌按摩池依旧冒烟滚泡,他舒服得都睡着了。她站在岸畔看着他。他眼皮跳动一下,张开了,睡得很浅。
“我外公说,创作者连睡觉脑子也不能休息。”她把装香槟的船型托盘放置水面,随水流轻盈漂往他。“你辛苦了,祭广泽先生——”接着,把放着干净衣裤和浴巾的篮子,摆在池岸。
她也换过衣服了,这会儿穿着高腰托胸象牙色长裙,像个希腊女神,又或者更像罗马女奴。
“我已经做好肥肝牛排——”
“倪佛安那个家伙的。”
祭广泽与倪霏碧同时出声,他瞇眼瞥睨她准备的衣物。
“不是。”倪霏碧摇头。“爹地的衣服你一定穿不下。”试水温时,她就清楚了,他跟爹地差不多瘦,可他比较长——长腿长胳膊,高爹地好几吋,爹地的衣服给他穿,一定变成八分裤管、八分袖。“那是我自己做的,本来要拿去市集卖——”
“市集?”祭广泽皱眉。
“你不知道吗?”也对,听说他很长一段日子住在疗养院。倪霏碧缄默几秒,往下说:“港口蚌形广场每个礼拜都有手工商品市集,我把自己做的东西拿去卖。”
“虎王的外孙女在摆地摊?”祭广泽喝起香槟,以为自己听到笑话。
“不可以摆摊吗?”倪霏碧眨眨眼。他的反应跟外公一样,外公说虎家在岛上是有声望的氏族,怎么可以去摆地摊,幸好爹地妈咪随她兴趣自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