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带着这东西,他当时没回答。
“现在,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。”他拆开自己的遗书,再取起西
装前袋的钢笔,拔开笔盖,速速往信纸写划,然后咬破指腹盖指纹。
“你——”平晚翠惊抽口气。
欧阳荷庭收了笔,把信交到平晚翠手中。他说:“以后,都交给
你。”
平晚翠不敢置信地看着他,眸光徐缓低垂,一会儿,抬眼瞅着他,
瞳底盈水颤颤。“你是什么意思?我不喜欢这样……”
欧阳荷庭将她拥进怀。“映蓝的事,我没什么好说,她来加汀岛
肯定是其他与我无关的事。我只要你明白,这没什么,也希望你让
我安心。你知道吗——我父母是突然离开的,末留只字片语,让我
和妹妹面对非常麻烦的局面。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父母一样,但
我总会有离开的一天,如果我离开、突然离开,我不愿我最亲的人面
对任何窘境——晚翠,你明白吗,昨天起,这对我而言,已是极重要
的事,像你说的“结情”……”
平晚翠点头,知道他要一个安心。他已经开始担忧她、放心不
下她,这使她心中的喜悦,酸酸地。
他又说:“你会收着对吧?”
她拉起他流血的长指,吮他的指腹,收好遗书,回拥他,柔荑将
他的躯干抱得牢紧。“但是,你最好知道,我已经继承很多人的遗产
了,我自己也有事业,我不稀罕你的版税……”
欧阳荷庭没说话,听她柔柔细细的嗓音打在他心坎上,他轻轻
地吻她,又抚她的发,抚落栀子花,改为她簪上荷花。
她是他的,亲密到必须交付遗书、交付全部生命的爱人。
第七章
她是他的一切!
欧阳荷庭几乎建立了自己的宝石地——以结情的方式——他
所有极具意义的东西,全在平晚翠那儿。
快四年,在这个扶桑花簇拥大道小路、挤攘石阶巷弄的温暖岛
屿,一侍就是两干八百多个晨昏。
他买了水床放在她房里,买了一架钢琴放在她房外的入口小厅.
偶尔,她会弹奏贝多芬的《热情》给他听。
她说:“荷庭,你其实是个热情的人,对吗?”
每当她那么说,他便抱起她往房里的水床,用肢体传达他的意
见。
他习惯了热情的气候、环境,已乐像初来乍到那段日子——经
常中暑。不过,热病因子从无在他傩内消失,甚至渐渐浮显在他外
观上。他现在有一身接近麦子色的幸肤。每个星期三,固定在后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