帮我一件事……”很哀求,他伸手扯海英的衣袖。
海英看着男人睁亮不一样的双眼——此人鲜少双眼同时示人,
更遑论露出诚恳目光!海英讥讽地撇唇,勉为其难似地将耳朵靠向男
人。十五秒钟后,海英直起身子。“如果这是你的遗愿,本医师一定
帮你做到完满……”感性语气,瞬转威怒。
“把他抬走!”
脚步声、滚轮声贴着木质地板远去,大红十字门砰地关合。海
英走上前,挂了休诊牌。
“这样就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吃早餐。”海英说。事实上,根本
不会有人来这个建在树上的医疗所求诊。他建屋至今,仅问诊三次。
第一次,急诊来附近果园休闲采果误扰蜂窝,被叮得满头肿的二十
一人团体,让他收了不少他想要的“诊疗费”。第二次,处理一位中
暑贵族,诊疗费订制表遭平晚翠没收。第三次,就是刚被抬走
的“肋骨断裂男”,诊疗费尚未取得。
“那是你的朋友吗?”平晚翠发出轻细嗓音。
“倒了八辈子楣。”海英没好气地说,走往问诊桌前,重新坐入椅
中,享用feta乳酪沙拉三明治,大口大口喝着香蕉覆盆子奶昔,发现
餐篮里还有个葡萄派。
“真香!这是餐后甜点吗?”
“海英,”平晚翠摇着头,走到桌边。“对不起,这个葡萄派是要
给别人的……”她把三明治和奶昔全拿出来,盖好篮子。
“给别人…_是吗……”海英扯唇一笑,吃自己的三明治、喝自
己的奶昔。
平晚翠也坐下,坐在患者椅上,吃着三明治、喝着奶昔。
尽“饭友”的义务……
海英咬着三明治,闲聊似地说:“那些外地人,真的是专门找碴。
我倒八辈子楣不说,倒是舅妈医院里,三不五时就有不擅水上运动
又爱耍英雄的外地人上门报到……几天前,有个家伙被雷射小艇帆
桁尾端扫到头,血流如注,缝了好几钊‘,还昏迷,幸好那家伙身上有
遗书,有个万一的话,医院也好处理……这外地人还挺好习惯的,知
道客居异乡,祸福旦夕,得时时——”
“海英,”平晚拳站起,提过篮子,转向门口。“我先走了。你慢
慢吃……”
说“慢慢”,她的语气却是焦急,步伐也快。
海英看着被大红十字门阻隔、倏地消淡的光影,视线移回放在
桌边吃剩的三明治和奶昔,顺手拿了过来,全部吃光光。一直是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