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不得。
“是啊,差一点就说溜嘴了。”enzo叹了口气。
欧阳荷庭沉眸,旋身坐回皮椅里。“enzo,下次,他再出现,你们别让他进门,那家伙在皇家是个没任何权力的小晚辈,尽管赶他走
就是了。”
“了解。”enzo‘在那头敲着桌面,发出细响。
有点令人怀念。他知道enzo是用父亲送他的象牙烟斗在敲,
那是enzo陷入沉思的习惯动作。
“荷庭,你是我看着长大的……”enzo换上长辈口气。“你啊,样
样优秀,规矩守礼,但是,不要把自己绷紧了,偶尔要放松,知道吗?
我可是当你在加汀岛度假,度假要有度假的样子,好不好?“
欧阳荷庭躺靠长椅背,闭着眼,大掌覆额,没回话,默默听着。
“我送了一个礼物过去给你,差不多也快到——”
“enzo,谢谢你。”没等enzoi~,欧阳荷庭起身离开椅座,嗓音
低哑地道:“enzo,我这边还有事,得切断了,你保重。”
“arrivederci——”
结束和enzo的通话,欧阳荷庭把话筒放回基座,从抽屉取出打
火机和烟匣,拣了根烟,点火,推开窗,望着外头霞光。
是晚霞。那紫红云海浓浓稠稠,压叠地平线,交互卷滚,落日被
削得剩一层橘子皮。固定航班正在起锚鸣笛。他以为他睡不着,看
来他是睡过了,或者,他其实把时间花在画新床上,弄了一个下午,
没结果,伍尔坎意志远离他,晃眼已是令人心痒的向晚时刻。
他想见她!想再听她吟咏sappho!
好吧!他也许会买张水床,让她躺在上头吟咏sappho!
他要成为兽!成为四肢直立向她逼近的兽!
欧阳荷庭心头热热的,沉沉吐出最后一口白烟,往桌上的水晶
烟灰缸捻熄烟蒂,迈开长腿,快步走。
回卧室,他梳洗一番,换上三件式西装,打好领巾,别上她说的
“葡萄绿”领带针,穿了一双与西装相近的淡梨色孔纹皮鞋。
“哥哥,你要出去吗?”走出房间大门,妹妹刚好上楼。
欧阳荷庭行至楼梯口小厅,拿起电话分机,拨往旅店订餐,挂完
电话,他对着站在顶阶楼板的欧阳若苏说:“哥哥帮你订了晚餐,你
自己吃。我今晚有重要的事,会很晚回来。”
欧阳若苏点头,看着兄长走下楼,开口说:“哥哥,之前旅店管家
送的葡萄酒,你要不要带去?’’
妹妹把酒包得像一束花——以为他要去赴什么重要约会——
用粉橘色绸布缠裹,再绑缎带蝴蝶结,看起来万分慎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