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才不是什么好东西,是流氓痞子大无赖。”夏可虹打断堂姊的声音,补述皇夏生的罪行。“他现在不知在跟奶奶胡诌什么,我听到他一直‘奶奶、奶奶’地叫,真讨厌!”
“是吗?”夏明灿若有所思,眸光沉了沈。“我们要不要直接走出去,问他有何企图、想引什么乱子?”
“他是皇达爵老先生的继承者。”夏初晨说个明白给夏明灿听。“只要别让他与可虹碰在一块儿,就不会有什么乱子——”
“根本不是我的错。”夏可虹低嚷,抗议堂兄的说法。
“如果他是皇逵爵老先生的继承者,哪可能不与可虹碰在一起。”夏明灿也说。“爷爷最疼可虹了,大旅店交给你,大帅哥也帮你安排好了——”
“你们三个怎么挤在这儿?”又一个声音。这会儿,来者是男士.
“星洋!”夏可虹转身轻喊,脚步与嗓音同调,盈巧迈出,奔下楼梯。
宇星洋站接住她的身子,说:“小心点。”
夏可虹仰头,蹙眉。“奶奶来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宇星洋扶好她的身子,让她站直,调高视线,看著正往下罩的影子。
“你好啊,妹婿——”故意拖长的尾音,有点软柔柔,更多冷嘲。
宇星洋皱了一下眉。不知为什么,夏明灿好像很讨厌他,老用挖苦语气对他。“你辛苦了,听说‘深海葬’由你一人独力操办。”但他回给她的,总是不变的绅士态度。
“哪有什么,”夏明灿拨拨绑成马尾的长发,身上的骑马装、过膝长靴,让她看起来更显修长,像个女战士。“我把那老头的骨灰朝海面洒了洒,就回来了。这种葬法真省了扫墓的麻烦——”
“你说什么!”夏初晨几乎是大叫地跑下来,早忘了前一刻的“保密防谍”,扬高嗓音质问夏明灿。“你说你洒了洒就回来?”
“要不呢?”夏明灿迎视堂兄的怒目。
“爷爷遗嘱上说要装在特制的珠贝琉璃七彩胶囊里,你怎么可以随便乱洒……”夏可虹不可思议,并且怨怪地瞅著堂姊。
“明灿,”宇星洋眉心折纹完全没变浅,还愈加深刻。“你真的那么做吗?”
夏明灿偏首,美眸冷眄。“你说我怎么做?”视线穿透星洋眸底,她深沉地看著他,好一会儿,悻悻然带不屑地挪开眸光,斜瞟堂兄夏初晨。“初晨堂哥刚才不也说葬礼是做给活人看的,有必要照老头的意思落人口实吗?”
“是吗……”夏初晨抱头低咒了。他的两个堂妹都是问题人物,可虹任性,明灿不驯,有时,他真觉得当年他和父母、叔婶、亲奶奶,坐上同一艘船,或许……比较好命。“该死的,你倒是说得全是我的责任、我的错!”
“是啊,”夏可虹接续堂兄末尾嗓音。“明灿堂姊,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!初晨堂哥再不孝,也只是穿得黑漆一团、没弹贝多芬,可不像你把爷爷当废弃物洒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