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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花凛凛 岳靖 1817 字 7个月前

海英穿着polo衫、百慕达裤和帆船鞋,走到她身前,她顺手把空瓶子和水杯交给他,习惯地当他是奴才。

“我昨天喝够多酒了,不想再去品尝什么新酒。”她说:“你给我一颗解酒镇痛锭、一颗安眠药,我要沉稳睡一觉,好应付明天开幕的帆船祭典活动。”

海英一愣,看了看下意识接过手的杯瓶。难得他想当当疼表妹的好表哥,这妮子急着浇他冷水。“好吧,”语气轻松。“随你。药在我房间的急救箱里,你自己去拿,吃完乖乖睡,不要骗我,又偷偷跑出去做别的事——”

“我才不会。”她怏怏打断表哥的猜疑,旋足靠向冠状墙垣,摘了花坛里的金球扶桑,拣卸花瓣,美眸远眺旭日海面。

典型的加汀岛良辰美景,云朵透着朝气的橘红,天空翠蓝得宛若海洋倒挂,夜海深泽退褪得差不多了,潋滟波涛铺叠新蓝,浅浅淡淡,浪头白沫镶滚,弧扇一般的展漫,涌上沙滩。

“今天是陆风出航的理想日子。”海英也移近墙垣边,感受风向,嗔着风里的海味。“你不去,我自己走喽——”

“祝你顺风。”何蕊恩遥望海上的帆影,企图找出一艘自己签了名的船。

“那么,”海英开口,边说边移步离开。“我也祝你好梦——”

“我就是不要梦,才要吃安眠药。”何蕊恩不领表哥这个好意。

“好眠行吧。”海英拔高嗓子,改个说法,拉合双折门。

时间滑过一、两分钟,何蕊恩回首,卧房里没了表哥身影,她再转头,海上找不出初花凛凛。

今天的花也醉了,蔫垂不开的比开的多,找不到一朵真正怒放野玫瑰,她凝眄手上被她拔得只剩托梗、蕊心的金球扶桑,突感自己太残忍,于是在花坛挖个泥洞把蕊心埋了,悠悠唱起歌。

“……ilivedbuttobenearyou——”

ibuiltyhoebesidethewood

soiuldhearyogg

andiassweetandiasgood

andlovewasallbegng

“andlovewasallbegng——”居之样站在露台喝牛奶,不禁跟着那白天夜莺歌声,哼了一句。

印象中,是有那么一个人,一个女孩,树林中清灵且艳丽的女孩,引人情难自禁按快门的女孩,她在大白天唱leonardhen的〈nightgale〉,阳光变成月辉,她的歌声闪亮如星,有时是流星,殖落他体内,变成一只鼓翅夜莺,很快地,飞绕他平静心湖,骚动涟漪。

他给了她一张拍立得照片,在树林里,像蛇给夏娃苹果。那当然不是“给”,而是“引诱”,并且必须“吃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