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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花凛凛 岳靖 1782 字 7个月前

何蕊恩静静盯着他的手。他也没被扎伤。父亲说走情侣巷,非常容易遭蔷薇扎伤,那种痛,带有花的甜味,可以说是毒,很危险呢。

“我昨晚和那个男人上床,”何蕊恩接过罗煌手上安全的蔷薇,语气恬淡地传出。“他说他不是一个把责任挂在嘴上的男人。”

罗煌没吭声。他们继续拾级而上,经过门牌二十二号那户。

她嗓音轻盈地说:“这是我们加汀岛最伟大帆船运动家的故居——”

“我知道。我听过他的事迹。”罗煌目光邈远,穿透这小路子的顶端巷口,他停下了脚步。“蕊恩,那家伙说要上造船厂。”

声调沉慢。“我现在陪你去帮他的赛艇签个名吧——”

野玫瑰栩栩如生,长在展扬的帆上,真是可恶嚣张的一艘船啊!

“令人惊艳吧!”名叫海瑟的造船厂主管,带着居之样走过干坞岸上的大草坪,停伫于被吊船杆架高、最显眼的一艘帆船阴影底下。“因为是赛艇,舵叶就不做保护物。”海瑟指着他们头顶的船底。“要不要在这里也画个野玫瑰——”

“不是说主帆素面,前帆画无国界青羽吗?”居之样沉声开口打断海瑟的想法。他按杜罄指示,到造船厂找这位体格壮实像座岩山、胡子造型令人想起jerrygarcia的中年人,验收无国界赛艇。现在怎么看,都不觉得这艘花枝招展的帆船会是无国界赛艇。

居之样踏出船身遮荫外,半眯眼眸,审视其它船只。

就在野玫瑰盛绽的船尾,一位头戴大草帽的彩绘师坐在五米梯椅上,听着手提音响里的〈radogs〉,悠哉自得地,画着另一艘船的侧舷。图形是绿色飘叶——也许是羽毛——那才是无国界的船吧……

居之样走过去。

“那是流浪者号——”海瑟扳住居之样一边肩。居之样止步回首。海瑟说:“我儿子的赛艇。放心吧,我们没给他什么特殊装置。加汀岛的帆船比赛从来公正公平。”

居之样斜侧身躯,朝那船昂抬俊颜。“令公子的赛艇为何画无国界青羽?”

海瑟粗犷脸庞上的浓眉挑了一下。“那是随风飘飞的叶子,你眼睛不好喔……”拍拍年轻人厚实的臂膀,转折语气,他说:“等会儿,起重机把你们的船放到干坞,放水开闸门后,你可以出去试航——”

“那真是无国界赛艇?”居之样仍存质疑。

“当然!”海瑟眉飞色舞地道:“杜罄说你们无国界有座城堡开满野玫瑰,美不胜收,应该把那寒地花姿彰显在南国海上,让大家瞧瞧初花凛凛——”

“初花凛凛?!”居之样皱眉。什么鬼东西?

“你们无国界的赛艇名称。”海瑟笑着解释。“我想的野玫瑰号被否决,还是杜罄有学问。初花凛凛——多响亮的名字啊!小兄弟,你怎么忘了带摄影器材来纪录野玫瑰一步一步花开茂盛的过程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