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客气。”居之样明快地抓住她要转回身的千分之一秒,抛出话。“我要上造船厂试航赛艇,听说今年加汀岛帆船祭的代言人是regen小姐——”
“那活动两天后才开始。”何蕊恩不想和他多言,正欲扭头转身。
他不放过她似地又说:“到时希望regen能在我的赛艇上签个名——”
“想必先生是regeri的影迷?”罗煌旋足,面对居之样,重新握紧何蕊恩脱离他掌心的小手。
“regen小姐——”
“他不是!”
居之样一出声,何蕊恩也开口。
罗煌挑眉。“你认识他——”
“不认识。”何蕊恩用力回握罗煌的手。
居之样瞥了抢答的何蕊恩一眼,把没说的说完整。“regeri小姐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女神。”
何蕊恩愣住,美眸一眨不眨,盯着这个——说谎!说谎的男人!他昨晚叫她“宝贝”,又对她说“对不起”,好像跟她上床是什么会遭雷劈的天大错事!她怎么会是他的女神?
“所以,罗煌先生”男人的嗓音继续,继续表情认真地说:“你是我的敌人。”
罗煌一贯镇定的神情。“是吗?我想,我应该是所有男人的敌人,不过你是第一个当我面这样说的人。阁下尊姓大名?”既是敌人,又敢宣战,就得报上名号背景。
“无国界组织,居之样。”居之样潇洒回应。
罗煌记下了。“居先生,两天后,我们海上见。”电梯门开了。他牵着何蕊恩走出去。
清晨的一楼大厅没什么人,雨后的平和气氛,像海风吹过缅栀树林,一种盐味杂糅淡香,奇异绝妙地沁散开来。
他们走了三、五步,电梯门快关合,居之样才踏上采光井投影、斑驳闪灿的大理石贴砖地板。
听见他的脚步移动,罗煌转头,说:“居先生,到时别忘了戴蛙镜。”
闻言,何蕊恩霍地笑出声来,回眸瞅居之样一眼。
居之样被那眼神、那笑声——那回眸一笑百媚生——定在原地,看着她和男人牵手走远,他的双脚又动了,大步、大步,快速地行过采光回廊、迎宾大厅,在旋转门映着segeln草写字样的大片玻璃中,瞧见自己的倒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