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温度上升,明杳脱掉了身上的大衣外套,里面是件一字领的卡其色打底衫,一对锁骨深邃,肩颈线条流畅又漂亮。
明杳把大衣挂在墙上,接话问:“可惜什么?”
“不是大床房。”陈放瞭起眼皮看过来,眼神直白又火辣,让明杳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红意,又爬了上来。
陈放瞥见明杳微红的脸,挑了下眉,懒洋洋地笑:“抱歉,忘记给你预警了,我下次一定记得。”
“……”
明杳早上七点就起来了,这会儿经历长途跋涉,满身疲惫,她掀开被子一角,打了个哈欠,语气透着浓浓的疲意:“陈放,我困了,睡一会,你待会叫我。”
大概是困极了,明杳只把被子往身上一盖,连鞋都没得及脱,就闭上眼睡了过去。
陈放走过来,蹲下身,修长指节托住明杳纤细小腿,温柔地给她脱掉一只鞋,正要给她脱另一只时,明杳眼睫颤动,睁开朦胧的眼睛,看着他:“你干嘛?”
“给你脱鞋。”陈放语气透着无奈。
这姑娘还真是心大,说睡就睡。
明杳打了个哈欠,软软地哦了一声。在陈放给她脱掉鞋后,她往墙角挪动了身子,给陈放空出三分之二的床,问他:“你睡吗?”
陈放看着缩在被子里的明杳,她很瘦,小小的一团。看他时的眼神,清澈中透着一丝懵懂,好像还没意识到邀请一个男人一起睡觉代表什么。
明杳困得眼皮打架,闭上眼睛,声音很小:“你不睡的话,那我自己睡了。”
陈放看着睡着的姑娘,叹了口气,脱掉身上的大衣,拉开被子一角,半靠着床头而坐,把明杳拉进怀里,又给她掖了掖被角。
明杳在北方呆久了,但还是怕冷,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一个热气烘烘的烤炉靠近,她伸手抱住他,脸蹭了蹭陈放的腰,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睡姿。
喜欢的姑娘就在怀里,陈放从来就不是什么柳下惠,欲望被轻松勾起,可怀里的人毫无知觉,还睡得正香,甚至不时的往他身上蹭。
陈放眼神沉了沉,深呼吸一口气,压下那些不该有的欲思,眼眸不经意一瞥,扫过床头柜上的价格立牌,扬了下眉梢:“还真挺贵的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有陈放在身边的原因,明杳久违地梦见了大三那年夏天,梦境画面很清晰,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,经历过一遍希望后的无尽失望。
读大学时,明杳因为写剧本,因为怕深夜码字吵到室友,就从寝室里搬了出来,在学校附近和人合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。
在写完稿的傍晚,明杳和室友许梨一起出门吃晚饭,两人在路边买了一支冰淇淋,一边聊着天,一边往馄饨店走。
站在路口等红绿灯时,明杳余光不经意一瞥,落在不远处的篮球场上。
天边火烧云灿烂,球场上一群男生你追我往地奔跑,其中一个穿着红色的16号球衣,背影挺拔,进球时庆祝的射击动作和陈放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