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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大早就在胡闹,才刚睡醒不久的郁柠很快又萌生了困意。

他乖乖窝在宴溪怀里,蹭着他没受伤的肩膀,嘀咕着叫了一声“宴溪”,然后就睡着了。

甚至都没把后面想说的话说出来。

再次醒来的时候,郁柠全身疲软,没有一丝力气。他揉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,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睡着。

这里并不是宴溪的别墅。

但还好,宴溪就在旁边,他正坐在椅子上,用电脑写着什么东西。

郁柠试着出声叫他:“宴溪?”

宴溪没回头,只“嗯”了一声,说:“睡醒了?”

郁柠点头说“嗯”,又脱口而出:“你还在写论文吗?”

“啊。”宴溪扭头看看他,表情奇怪,“不然我还能干什么?”

郁柠却有点疑惑了。

眼前的宴溪是宴溪,却又有些微妙的不同。

他看上去年轻了不少,眉眼间的戾气淡了不少,取而代之的是难得一见的温和;他上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,露在外面的肌肉紧实漂亮,肩膀光滑平整,唯有腰上有一道不甚明显的伤痕。

郁柠手脚好像不听使唤。他下了床,摇摇晃晃走到宴溪身边,从他胳膊下面找了个位置挤进去坐在他的腿上捣乱。

宴溪看了他一眼,没理会他的小动作,只腾出左手搂住他的腰,让他更稳地坐在自己腿上。

郁柠并不是真的想打扰他写论文,被好好抱住后终于消停下来。他用膝盖紧紧夹住宴溪的腰,侧脸靠在他的肩膀上,树懒一样被他抱在怀里。

“宴溪,宴溪,”郁柠用手指抠抠他的肩膀,“等你答辩结束之后我们出去玩吧!”

宴溪低低地笑了一声,说:“行,我的课题经费这个月估计能发下来,到时候出去玩。”

郁柠抱着他的腰,笑得好开心。

宴溪也笑了。他摸摸郁柠,又嫌弃地说:“哎,不是,这大夏天的,你这老虎睡衣能不能换了?珊瑚绒热不热啊。”

“不热,不热,我要穿。”郁柠打开他的手,“少管我!快去写你的论文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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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柠柠,柠柠?”

费力地睁开双眼时,宴溪正坐在他旁边,轻拍着他的手背。

他正被宴溪抱在怀里。

卧室没挂窗帘,大太阳从窗边晒进来,把房间照得亮堂堂的。

是和梦里一样的白昼。

“怎么了?又做梦?”宴溪浅浅皱着眉,问道,“是不是前几天换了地方睡觉才这样?你这几天一直睡得很不踏实。”

郁柠没有回答,只是有点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个宴溪。

他还是……和刚才梦里的不太一样。

他伸手摸摸宴溪的眉毛——

眉间一道非常明显的伤疤,光一闪,他又看到宴溪微微散开的衣领里包裹着的厚厚的绷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