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玉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,只要她一伸手,就可将其揽入怀中。但裴玉低头看着那一步路,脚怎么也没有勇气迈出去,她垂了一下眼,掩去暗涌的浪潮,抬头笑道:“我们该出发了。”
陆如琢:“……”
“好。”陆如琢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异常,但她站起来就晕了一下,险些摔倒。
裴玉及时出手扶住了她。
陆如琢顺势倒进她怀里,双手柔若无骨地搭上少女的肩膀。
裴玉被迫将她抱了个满怀。
这一抱,就许久没有松手。
陆如琢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,偏头看她粉粉的耳朵,十分有趣。
若是放在前两年,她早认清心意,或许陆如琢还有闲情雅致和她慢慢来,但现在不行。她已经等得太久,也忍耐得太久了。
这次离京,除了赴一场二十年的约定,她的目的就是眼前这个人。
裴玉感觉自己的耳朵被软软地碰了一下,像是燕尾掠过水面,湖心产生的错觉。
……
陆如琢坚持病体虚弱人设不动摇,出入早换成了马车。
不比神剑山庄华丽,倒也宽敞舒适。
车厢四角摆放了冰块,暑气被隔绝在车外。
裴玉坐在透气的软垫上,却有些心不在焉。
刚刚陆如琢是不是亲了她耳朵?
还是自己幻想太强烈,将梦境当成了现实?
亲了还是,没亲啊?
会不会是不小心碰到的?
自己特意去问她会不会显得小题大做。万一她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,自己岂不是无地自容。
裴玉想着想着,在凉快的车厢内硬生生将脸蒸熟了。
陆如琢靠在车厢壁闭目养神,唇角不明显地勾了勾。
……
望仙楼。
滁州最大的酒楼,坐落在望仙湖畔,外表金碧辉煌,进门才闻丝竹管弦之声,内涵雅致。
正值晌午,裴玉半扶半抱陆如琢下了深蓝色的马车。
“这日头晒得我头晕。”陆如琢身形不稳地晃了晃,堂而皇之将脸埋进她脖颈。
好在裴玉这两年个子长了许多,她一只手揽着陆如琢的腰,另一只手护着她的脸不让别人窥见她柔弱的样子,踏进了门槛。
“可有雅间?”
掌柜赔笑,道:“对不住客官,今日人多,雅间早已订完了。”
裴玉便皱起了眉头。
陆如琢现在这么“娇弱”,坐在大堂恐怕不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