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柴氏的家里呆了许久,一寸一寸地排查,最终还是无功而返。
他向京兆尹说了自己的怀疑,京兆尹也很头痛,但京城每天都有新案子,杀人的、被杀的、意外的、自尽的,只有疑点没有证据,立不了案。
仵作收到京兆尹的命令,剖开尸体又验了一遍,得出相同的结论,自杀。
此案便正式了结,封入卷宗。
……
元宵过后,春便如湖水泛滥向大地。
天气一日一日暖了起来。
陆府。
日头正好,陆如琢命人将贵妃榻搬到院内,桃花枝旁。
她靠着榻,边晒太阳边翻阅兵书,耳尖忽然一动。
她停下翻页的动作,淡目看向刚落进院子的婢女。
“柴氏死了。”
陆如琢握着书的手紧了紧,身子坐起来。
“何时的事?”
“就在上元节那晚。”
已经是几日前的事了。
婢女道:“京兆尹府派人去了,是自尽。”
陆如琢忽然长叹了一口气。
“柴宛……她是因我而死。”
婢女沉默不语。
陆如琢叹息道:“她曾经受过我的恩惠,没想到竟以命相报。”
婢女道:“奴婢去查了,小姐那天去街上看花灯,有一段时间没有和立春大人在一起,她自称迷路了。”
陆如琢看了她一眼。
婢女低下头。
陆如琢默然一刻,问道:“柴氏的尸体在哪儿?”
“暂时停放在义庄。她的邻居们为她凑钱,筹得薄棺一副,不日便要下葬。”婢女道。
“柴宛无儿无女……”陆如琢又叹气,道,“你将她安葬的地方告知我,过后我去为她上一炷香。”
“是。”
“取一壶酒来。”
“是。”
婢女取来一壶酒,陆如琢接过,站起来走到院子里的桃树旁。
她将酒壶倾斜,慢慢倒在了树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