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他就往后挪了些,路昭连忙抱紧他:“就这样,别乱动了。”
他还伸手把方曜背后的被子掖了一圈,防止有风灌进被窝。
方曜瞅着他,忽然低头,吻了吻他的鼻尖。
路昭早习惯了与他亲吻,被他亲了一下,就微微抬起头。
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了一起。
绵长的亲吻,路昭闷在被子里,几乎有些喘不过气。
分开时,方曜还忍不住轻轻吮了几下他的下唇,路昭的脸都红了,小口小口地喘着气。
在狭小的空间里,唇齿相依的亲热显得尤为甜蜜,身体深处那些结合过的酸软记忆都被勾了出来,蠢蠢欲动。
被这蠢蠢欲动冲昏了头脑似的,路昭有点儿舍不得从这份胶着的甜蜜中抽身,就这么目光盈盈地瞅着方曜,不做声。
油布糊的窗户挡住了外头的风,但还能听见呜呜的风声。
两个人枕在同一个枕头上,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,默默对视了片刻,方曜就接收到了这种夫妻间秘而不宣的信号。
他把路昭翻了过去,抵住糊满旧报纸的土坯墙。
路昭一手抵住墙,另一手把被子拉上来,自己捂住了嘴。
安静的屋子里,一点儿细微的动静都听得很清楚,他不禁有些紧张,小声问:“……隔壁屋子会不会听见?”
方曜在他耳边低声道:“慢慢的。”
两个成年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,空间实在太狭小,施展不开,但也抱得更紧。
那些几欲喷发的急切渴望,也只能慢条斯理地消磨。
路昭眼眶都红了,身子直抖。
方曜就紧紧捂住他的嘴。在无声的潮热里,只有他知道,他的阿昭是如何颤抖。
半夜十二点,路昭总算被松开了。
他埋在枕头里,眼神迷离地享受了一会儿这酸软的余韵,察觉方曜掀开被子下床去了,才拿手擦了擦哭得湿漉漉的脸蛋,转过身来,小声说:“外面冷,你快点儿。”
方曜翻箱倒柜地找出纸巾,伸手进被窝里给他擦了擦,又给自己擦擦干净,这才回到床上。
他不过下去一会儿,身上就冰凉冰凉的,路昭连忙抱住他,把被子拉上来盖好。
“快睡吧,明天还要去看喻老师。”他说。
“嗯。”方曜亲亲他的额头,“晚安。”
一夜好眠。
第二天一大早,路昭是被外头的喧闹声吵醒的。
他迷迷糊糊睁开眼,发现被窝里只剩自己一个了,两层被子严严实实盖在身上,沉甸甸的,床头还放了叠好的、今天要穿的衣服。
除了他自己的羊毛衫、羊毛大衣,还有一件不知道哪儿来的军大衣。
路昭就爬起来,穿上这些衣服,再把床铺整理好,才走出屋。
他和方曜住的屋子斜对面就是厨房,里头正忙得热火朝天,方曜和警卫员们一边说笑着,一边包着饺子。
看见路昭出来,方曜连忙说:“阿昭,打水洗漱一下,待会儿就能吃早饭了。”
路昭便从灶上烧着的大铁锅里舀了热水,端着盆到屋外去洗漱,洗完了,又自己抹了些雪花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