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昭皱起了眉,半晌,说:“咱们连谁劫走了贺杰都不知道,怎么管?事情到这个地步,不是咱们管得了的事了,大家该干嘛干嘛去。”
两个小组长心知肚明,连忙点点头。
路昭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青天白日。
这些作恶多端的恶魔,终于把善良的人也逼成了恶魔。
待宰的羔羊不再沉默,向恶魔举起了镰刀。
贺杰失踪的消息很快传到首都,这天下午,源源不断的警车就开进了左安县。
老百姓们看见满街搜查的警察,不屑地朝他们吐唾沫。
老张的小院子被彻底封了起来,警察检查了张平康死亡的凶案现场,又到处走访,寻找老张的踪迹线索。
可是,办案的线索绝大部分要依靠老百姓们提供的信息来找,比如老张平时爱干什么、爱去哪里,原先是哪儿的人。
然而住在附近的老百姓,警察一上门,就一问三不知,再问多了,干脆把门一关。
这些市里、州里来的警察不清楚民情,开展不了工作,只能天天在街上搜查。
路昭也被问了好几次,他只淡淡地说自己不清楚。
搜查几天下来,这些蒙头蒙脑被调来的外地警察也大概清楚情况了。
这个贺公子联合几个小混混,一起强迫被害人,被害人奋起反抗,砍掉了贺公子的一条手臂,贺公子暴怒,拔出□□就打死了人。
而后,贺公子被送到医院抢救,老百姓们堵住医院不准人走,贺公子的父亲专门派人来接,结果在医院守得密不透风的病房里,贺公子被劫走了。
所有人都知道,这事百分之九十九就是被害人的母亲老张干的。
他有绝对的作案动机,而且他现在正好也失去了踪迹,嫌疑极大。
可是,谁都找不到他。
一个眼睛都看不清路、干什么都慢腾腾的盲人,能去哪儿?能把人藏在哪儿?
几百号警察在县城里地毯式搜索,几乎把整个县城掘地三尺,愣是没找到老张的踪迹。
州里、市里的警察头头们聚在一起,开会研讨,把一点点有用的线索都掰开揉碎了分析,把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找遍了,愣是找不着。
首都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来,各地的警力还在源源不断涌入左安县城,贺杰的父亲这回是真慌了,生怕自己的儿子出事,几乎用上了所有能用的力量。
芋;膝;;悝
搜查到第三天,凌晨五点,路昭被一声尖叫惊醒。
这尖叫就在楼下,好像是肖立群的屋子。
路昭赶紧爬起来,穿上衣服,正要推门出去看,又顿了顿,先跑到了窗边,往窗外看去。
楼下肖立群屋子主卧的窗户大开着。
他心中一沉,关上窗户往楼下走去。
这会儿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,堵在肖立群的宿舍屋门口。
肖立群的太太满身是血,吓得语无伦次,肖立群就躺在屋里主卧的床上,一根筷子洞穿了他的喉咙,鲜血流了满床,死状十分可怖。
围观的同事们已经报了警,正在议论纷纷,看到路昭走过来,议论的声音又小了些。
大家都知道这事不是路昭干的,可是肖立群一死,就意味着路昭在这场三年的较量中取得了胜利。
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又敬又畏,尤其是那些和肖立群走得近的、手里不干净的领导,甚至连看都不敢看路昭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