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淑笑道:“既然这么巧,不如一起吃个晚饭吧。我和行知正打算去旁边的饭店吃晚饭,那里新出了菜色。”
路昭看宋悦那脸色,哪还敢跟他们一起吃饭,连忙说:“我们还得赶回学校写作业呢,白小姐,谢谢你的好意。”
白淑面上立时露出失落:“我的生日宴之后,家里又举办了好几次宴会,特意给宋小姐的哥哥送了请柬,可宋小姐和小路都没有再来做客了,是第一回 来时玩得不开心吗?”
路昭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,也不知道他说的送了请柬是真是假,但想到那天晚上不怎么愉快的经历,以及徐先生说让他们少来参加这些宴会,想必宋悦就算收到邀请,也不会愿意再去了。
而且,那天晚上明明是白小姐带着人来欺负他们的,现在却又说些冠冕堂皇的话,倒显得他们小肚鸡肠似的。
然而,他人笨嘴拙,白淑这么一说,他就不知道如何继续拒绝了,还无故被人扣了一口锅。
好在宋悦及时开口:“白小姐要是真想邀请我们,该把请柬送到学校呀。我哥当然是不愿意我天天在外面玩的。”
白淑一顿,道:“原来是宋小姐的哥哥管得太严了呀。”
他还要再说话,一旁的徐行知开口了:“不是要吃饭?走吧。”
白淑话都到了嘴边,勉强咽下去,挂着得体的微笑,领着众人走到了影院不远处的一家大饭店。
这是他家里开的,一进门就有经理认出了他,热情地给他引路,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宽敞华美的包厢。
路昭和王志根本没来过这么高档的饭店。路昭好歹跟在方曜身边大半年,长了不少见识,心态也淡定许多,老神在在地坐着,王志就显得十分拘谨了,一直偷偷四下张望。
经理站在白淑身旁给他报菜名,白淑一边听一边点菜,宋悦没心情看他装,也不想看见徐行知,兀自抱着双臂盯着圆桌正中央的花盘。
白淑点完了菜,看向宋悦和路昭:“你们刚刚也是看的《牧马人》么?”
路昭点点头。
白淑笑道:“我还以为你们年纪小,会看一些更活泼的电影。”
路昭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一反常态地对他们亲热,又是请吃饭,又是套近乎的,只老实地说:“大家都说这个电影很好看。而且,票是方先生给的,没得选。”
白淑噎了一下,神色有些微妙,盯着路昭:“方先生送给你的电影票?”
路昭说:“不是送。方先生单位发的票,他不看,就给我了。”
白淑扯着嘴角笑了一下,换了一个话题:“方先生近来如何?我也好久没见他了。”
路昭根本不想告诉他方先生近来如何,就含糊地说:“方先生就是老样子。”
白淑轻轻叹了一口气,似是感慨:“方先生也太辛苦了。一个人在首都,研究所上班又那么枯燥,同事们个个都是闷葫芦,他一定特别寂寞。”
路昭:“……”
他想说,根本不是这样,方先生就喜欢一个人待着搞研究,乐得清静,同事们都是闷葫芦不来找他,估计他开心着呢。
至于寂寞,那是闲的没事干无病呻吟的人才想的东西。方先生每天都在抓紧时间学习、搞研究、写论文,日子充实得不得了,一点都不寂寞。
不过,这些没必要说出来。这是只有他了解的真实的方先生,他要一个人珍藏着,才不告诉白淑呢。
白淑说完,见路昭没有接茬,略感尴尬,便看向徐行知:“行知最近有和方先生联系么?”
徐行知:“没有。”
白淑嗔怪道:“你们是好朋友呀,怎么会不联系。”
徐行知只能多说了几个字:“他天天不带智脑,联系不上。”
“怪我,忘了你昨天才回首都了。”白淑说,“你也真是的,怎么一回来还惦记着工作,我父亲和哥哥你随时可以拜访的,不用这么着急,该先和朋友走动走动呀。”
宋悦一顿,不禁看了徐行知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