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月几时有，把酒问青天，不知天上宫阙，今夕是何年（摘自《水调歌头》）……”

风夜玄原本只是为了羞辱她。

他甚至都想好了，等会她若是真的开口唱，就立即骂她唱得难听，命她闭嘴。

可他没想到，她唱歌，竟一点都不难听。

不仅不难听，甚至，还挺好听的。

听起来，就像是有一阵柔和的春风，在耳边吹过。

继而，在心头掠过。

轻轻柔柔，舒舒爽爽。

多日来沉郁的心情，忽然间，有了一丝丝的放松。

阴霾之下的天空，也像是，多了一丝光亮。

“明月几时有，把酒问青天。

不知天上宫阙，今夕是何年……”

歌声在钰王府的门前停住。

冷寂在身后，驾着马车前来。

见王爷停了下来，冷寂道：“王爷，漓姑娘的衣裳都在马车里。”

楚千漓抬头看着他：“要我去打扮一下吗？”

风夜玄没说话，只是看着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，以及，那双明明还是那么明亮光泽诱人，但却分明少了往常那抹凌厉气息的眼眸。

到底，是在他面前演戏，还是说，茜儿的死，真的让她灰心丧气到这地步？

至于吗？

她不可能时候如此轻易能被打败的人。

多半，还是在演戏！

风夜玄眼底的怜惜，一瞬间冰冷，随手将她从马背上丢了下去。

“收拾干净点，脏兮兮的！”

楚千漓没在意他的讽刺，走到后方的马车前，看了冷寂一眼。

冷寂忙道：“姑娘放心，我给你守着。”

可冷寂的话才刚落下，那道冷绝的声音已近在眼前：“滚！”

冷寂吓了一跳，忙从马车驾驶位上下来，低声道：“王、王爷，那、那请你守着，属下给你将马儿牵好。”

风夜玄不说话，只是长腿一跨，坐在冷寂方才坐的位置上。

楚千漓也没再说什么，扶着马车的边缘，爬了上去。

看到马车里头那套清爽的衣裙之后，她才松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