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莒明知故问:“味道怎么样?”
秦蝎点点头:“好吃。”
“宗主给的东西,都是最好的。”
秦莒眼睁睁看着秦蝎把那块他认为难吃的点心吃完了,末了还道:“很甜。”
秦莒心里堵的慌,把冷掉的茶水推过去:“喝吧。”
秦蝎:“多谢少宗主。”
秦莒把那块点心扔进了池塘喂鱼:“没人照顾你吗?”
“自然是有的。”秦蝎有些不好意思:“宗主特意安排了人照顾属下洗漱,属下本就是伺候人的,哪还要人照顾,实在是受宠若惊。”
秦莒差点都要以为他说反话了,“这会儿怎么不见人。”
秦蝎温声道:“她们还有自己的活。”
秦莒扫了一眼茶壶:“这茶水点心都是早上送来的吧。”
秦蝎:“嗯。”
秦莒抬头望了望天,冷嗤:“你的午饭呢?”
秦蝎不明白他问这些干什么,但还是老实道:“大概还有一刻钟吧。”
秦莒:“喔。”
他拿起桌上的糕点,掰碎洒进池塘里:“你饿不饿?”
秦蝎轻轻摇了摇头。
秦莒却道:“你我同样大的年纪,我每天除了三餐,下午晚上都要加餐,你一天吃这么点儿却不饿,你哄谁呢?”
“莫不是你的苦肉计,想骗的我爹怜惜。”
少年明显颤了一下,手搭在膝盖上,指尖用力到泛白,过了一会儿才干巴巴解释:“没有。”
秦莒心里不痛快,但他不知道这种不痛快源于谁。所以一腔火发向了秦蝎。
“我好心来看你,你却故意拿凉茶招待我,我爹还没认你呢,派头倒是摆上了。”
秦莒冷笑:“脏了我的眼。”
秦蝎只听到脚步声远去,很快周围又恢复了安静,只有树叶被风吹动时的沙沙声。
他坐在石凳上,还保持着秦莒离开时的姿势,嘴巴微张,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样子。
秦蝎摸索到杯子,又喝了一口,发现茶水是有点凉了,他动用内力催热,同一时间眼睛火辣辣疼。
“啪嗒——”茶盏掉落,摔了粉碎。
他忍不住闷哼一声,躬身虚捧着眼,白色的布条很快染了红晕。
另一边,秦莒离开后心跳的飞快,眼里翻涌着怒潮,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力没注意前面,跟人撞了个结实。
秦莒大骂:“哪个龟孙子不长眼。”
小厮叫苦不迭,赶紧把秦莒扶起来,连连道歉。
秦莒站好后,发现地上摔了馒头咸菜。
他灵光一闪,喝问:“你是不是去给秦蝎送午饭。”
小厮呐呐,随后才点了下头。
秦莒忍了半天的火都爆发了,指着地上的馒头:“你就给他送这个。”
小厮吓的跪倒在地:“少宗主恕罪,上面是这么吩咐的,小的也是听命行事啊。”
秦莒后退半步,扶着额:“谁吩咐你这么做的?”
小厮忙道:“是管事,是何管事。”
秦莒怒气冲冲找了过去,然后何管事也推卸责任,最后秦莒找到了秦择。
秦择正在处理宗内事务,秦莒大剌喇冲了进去,“爹。”
秦择抬头,守门的护卫跟着进来,为难道:“宗主,小的拦不住少宗主。”
秦择摆摆手:“下去吧。”
房门重新关上,秦莒忍不住质问:“爹,咱们火圣宗财大势大,你干嘛苛待秦蝎。”
秦择脸一沉:“他跟你告状诉苦了?”
秦莒一噎,“没有。”
秦择冷笑:“没有你跑来质问本座。”
秦莒烦躁道:“我正好撞见了,那些下人不但故意拖延,午饭还只给秦蝎送馒头咸菜。”
秦择:“喔。”
秦择太过平淡的反应让秦莒傻眼了。
秦莒:“爹你不觉得这很过分吗?”
秦择挑眉:“哪里过分了,本座饿着他了?”
秦莒郁闷坏了,觉得他爹好不讲道理:“可是,可是咱们宗不穷啊。”
“好歹也弄点米饭,肉啊什么的。”
秦择搁下毛笔,戏谑道:“秦莒,你真有意思。”
秦莒:“啊?什、什么?”
秦择笑容凉薄:“你一个正室子,是在同情私生子吗?”
“其他人家的正室子巴不得私生子都死绝了。”
秦莒胸膛起伏,他回望着他爹,心里涌荡的情绪自己也说不清,莫名悲凉,他说:“就算是养条狗,也得给根肉骨头啊。”
秦择收回目光,眼底的神情透着讽刺:“如果你是担心秦蝎的忠诚问题,那你想多了,他不敢背叛火圣宗。”
秦莒气了个倒仰,他是在担心秦蝎会不会背叛火圣宗吗?那小子还一个劲儿念着他爹的好呢。
他么的,这要是搁他身上,他爹敢这么对他,他绝对跟他爹拼了。
父慈子孝。
父不慈,凭什么子要孝!
他爹油盐不进,秦莒简直说不通了,他瞪了他爹一眼,气冲冲跑了。
气死他了,气死他了!
秦四迎上来,小心询问发生了什么。
秦莒是真的憋狠了,就把有关秦蝎的事全说了,他本以为秦四会同情秦蝎,没想到秦四拍着手笑道:“少宗主,这是天大的好事啊。”
“这说明宗主眼里只有您,您的地位稳了。”
秦莒双目圆睁,不敢置信:“可秦蝎怎么说也是我弟弟。”
秦四撇嘴,“他一个私生子,没弄死他都不错了。”
秦莒身形踉跄,他来回看着周围的一切,假山石水,雕梁画栋。
瞧瞧,多么阔气的园子。可这园子,它吃人。你一个正室子,是在同情私生子吗?”
“其他人家的正室子巴不得私生子都死绝了。”
秦莒胸膛起伏,他回望着他爹,心里涌荡的情绪自己也说不清,莫名悲凉,他说:“就算是养条狗,也得给根肉骨头啊。”
秦择收回目光,眼底的神情透着讽刺:“如果你是担心秦蝎的忠诚问题,那你想多了,他不敢背叛火圣宗。”
秦莒气了个倒仰,他是在担心秦蝎会不会背叛火圣宗吗?那小子还一个劲儿念着他爹的好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