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自己不是残废了之后,牛郎松了一口气,天知道他昨天晚上发现自己腿脚不听使唤之后有多害怕!
等人走后,牛二叔阴沉着一张脸,一巴掌拍在了桌上:“简直是岂有此理!牛郎,你可知谁人与你有这般的深仇大恨?”
一听这话,牛郎眼神就闪烁了起来。
牛二叔大吼:“还不快说!难道你想以后一直过着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吗?”
“不想!”牛郎下意识开口,而后咬咬唇,将自己和织女的事情说了出来。
末了又道:“叔叔,这事儿你别声张,织女是大户人家的血脉,你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,我答应了旁人,不好说的。我估摸着这伤不是我姨妹便就是她家那个小舅舅做的,那人颇有些奇异之处,剑耍得也威风。”
“哼!”
牛二叔听到织女可能大有来历之后,语气便和缓了许多:“没用的东西,一个女人你都拿捏不住!行了,知道你们两个有孩子在不好撕破脸皮,叔叔我这便叫人抬着你过去,当一当这和事佬,这夫妻哪有分离的道理……”
闻言,牛郎蹙起了眉,很有些担忧的样子:“这是我和织女之间的事,怎好叫叔叔你来操劳?她一个女人,都嫁我为妻了,还有了两个孩子在,难不成还能跑了?不如过几日再去吧,那两人颇有些武力,我怕叔叔你受伤。”
牛二叔摆摆手,指着门外的仆从,自信一笑:“双拳难敌四手,叔叔我有这十数仆从在,难不成还能怕了她们?你且放心,叔叔不会叫你的家散了的,回头将两个孩儿都带过来,咱们老牛家的人岂能长于妇人之手?”
“叔叔说得是。”牛郎笑了起来,面上皆是满意之色。
心道,织女你可别怪我,我没想欺负你,只是你着实过分了一些。
因而一行人用过了早饭,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往村尾的方向去。
此时的牛大嫂已经到了隔壁的院子,因着刁蛮出门的早,她也没干等,正和牛大哥二人配合着干活儿,一个舀豆子一个推石磨,脸上笑意融融,似乎寒冷无惧的模样。
牛大哥没一会儿就出汗了,道:“你进去陪着织女烧火吧,这外头干站着也冷。”
牛大嫂笑得温柔,正要说话,却瞥到了外头小路上的人,当即脸色就冷了下来。
牛二叔在离院子三两步的地方站着,隔着篱笆院看过来,“牛大家的,开门,我找你们说点事。”
牛大嫂想到昨日牛郎的话,当即脸色一白,偏牛二叔又是长辈叫她不好开口骂,不一会儿,手就哆嗦了起来。
牛大哥抿抿唇,将妻子挡在身后,鼓起勇气道:“二叔,这是织女的家,我们夫妻是给织女做活儿的……”
言下之意就是,没有主人家的允许,你就算是我亲二叔,我也不能越俎代庖的。
“大哥你怎么能这么没志气!”牛郎还记恨昨日大哥让他尴尬的事儿呢,当即嗤笑一声,斜眼看人:“这是咱们的二叔!织女是我的妻子,这是我的家,我难不成还不能回家了?”
牛大嫂站在丈夫身后,想到这段日子跟织女在一起的快活日子,正要开口反驳,就见杨戬气咻咻的冲了出来,手里抓着一张纸:“舅父也是父,这和离书我给她写了,拿着这东西给我滚!”
倒霉催的大外甥女还在屋里哭,好在是个明事理的,没说不和离,罢了,能省心就成!
牛二叔一听这话,脸色瞬间就变了:“她舅,这姻缘乃两姓之好,还有两个孩儿在,岂有和离之说?你年岁小不懂得这许多的道理,我且不与你计较,快快叫你外甥女出来拜见长辈。”
“休要胡言!你那侄子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有数!”
杨戬人不大,舅舅的威严却很足,当即竖了眉毛,将和离书扔了出去,而后叉腰道:“一大把年纪了,你可要点脸吧!牛郎干了什么破事儿明儿我就给他宣扬出去!对待如母般照料过他的长嫂都能如此狼心狗肺,再要是添上一桩偷窃女子衣物,强迫他人为妻之事,我怕你牛家先人的棺材板都按不住!”
牛二叔这些年在外头为了挣钱,虽做了不少点头哈腰的事儿,可现在他锦衣还乡脸面有光,又如何能忍这个气?
他一老菜帮子气成什么样杨戬可不管,又将目光对准听了这话之后人瞬间傻掉的牛郎:“可恨的贼子,你给我等着,我杨戬今儿就把话放下了,从今日起,必见你一次打你一次!你且放心,看在我那一双孙孙的份儿上,我且不会取你狗命,只这死罪可逃活罪难免,你给我等着!”
这如何可以?
牛郎知道织女的亲属必定都是仙人的,当即两股战战,“舅舅,你们误会我了!都误会我了!”
杨戬吊着一张脸,冷哼一声:“我管你什么误会不误会,只要你能受得住我的打,随你来纠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