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场上混的哪有什么傻白甜?
掌管庞大公司杀伐决断的时简更不可能是!
所以,他亲自跑一趟有更深层的意义。
“通过了。”连苕无声的叹了一口气,“时简先生,找个地方谈吧。”
确定他智商在线,不会拖后腿,而且人品过的去。
但挑选的盟友太过聪明,不知道是好事,还是坏事。
“行。”时简是到了连家,看到连苕一系列骚操作时,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。
明明,她谋定而后动,牢牢占据了上风,那为什么还找上他求助?
只有一个解释,她另有所图。
她比他想像的更聪明,更有手段。
聪明绝顶,多智近妖,这样的人当朋友挺好,当敌人……晚上都睡不着觉啊。
只能说,连培生对这个女儿完全不了解,才吃了这么大的亏。
时简率先下了车,连苕慢悠悠的跟着下车,晚风一吹,发丝在空中飞舞,精神为之一振。
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豪华五星级酒店,这是城中的标志性建筑,相当有名。
大厅金壁辉煌,水晶灯流光溢彩,美不胜收。
经理带着手下毕恭毕敬的迎了过来,“时董。”
时简直接吩咐下去,”给我安排两间挨在一起的行政房。”
“是。”经理连头都不敢抬,心中却满满的好奇。
不近女色的老板身边居然出现一个女的,太稀奇了,不知是什么来头。
经理亲自将两人带到vip电梯口,按下按钮,一路坐电梯上了顶楼。
挑的是最好的两间房,风景无敌好。
时简挥了挥手,“你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连苕进入房间四处张望,行政房很大,一个卧室,一个客厅,一个衣帽间,风格极为浪漫奢华。
“这也是你家的产业?”
时简微微颌首,“这家酒店是我爷爷的杰作,你可以一直住下去。”
连苕踩着软软的地毯,站在落地窗前眺望,灯火万家城四畔,星河一道水中央。注(1)
夜景美如画,人生如此美好,何必自寻烦恼。
身畔响起一道清朗的声音,“说吧。”
连苕捧着温热的牛奶杯,视线盯着外面的夜景,沉默,还是沉默。
时简也不催着,就静静的等着。
不知过了多久,连苕轻轻开口,“如果,我是说如果,我做了一个梦,梦到了我的一生,从出生到十八岁去世……”
缥缈的声音在室内响起,时简猛的扭头,错愕万分,“十八岁?”
她今年才十七岁!
连苕选择了半真半假的说辞,穿书就算了,太过玄幻没人信。
但做梦……似乎也不是什么好借口。
不过,爱信不信。
“对,在那个梦里,我委屈求全隐忍低调依旧没有逃脱被人逼死的下场。”她用最平淡的话说着最血腥的话,让人毛骨悚然,“而你,出现过。”
时简眉心直跳,一时之间分不清是被她的话吓到,还是被震惊到了。“我们是朋友?”
“不是,我们没有见过面,我是大写的悲剧。”连苕见他的反应奇奇怪怪的,不像是信,但也不像是不信。
她琢磨不透他的心思,索性放开了手,“你是大写的惨剧,时间到了你就得给别人让路,让别人顺利的接手你所有的东西,包括庞大的商业帝国。”
时简只当是鬼故事听,但听到这样的话,任谁都不会舒服。
他脑海里蹦出一个人名,“别人是时鸿哲。”
这是肯定句,也就能解释连苕的行为了。
“对。”连苕没有再隐瞒,从见到时简的那一刻,她就有了一个疯狂的计划。
他主动加她好友,更是坚定了她的想法。
连宝儿最大的金手指是什么?不是连培生,而是对她无脑宠的霸总时鸿哲。
连宝儿要什么就给什么,昂贵的珠宝首饰全捧到她面前,让她能艳压整个社交圈。
谁要是对她有一点点失礼,他就疯狂的打压,把对方整的家破人亡。
就连网友说一句她不好,也要将对方告上法庭,非要毁掉对方的工作和家庭。
这才显出时鸿哲的情深似海啊。
但,时鸿哲手握庞大的帝业帝国,站在金字塔尖呼风唤雨的人,拥有着常人无法想像的能量。
他稍微抬抬手,却是普通人的灭顶之灾。
连苕是无法苟同这样的价值观,还是将危险分子扼杀在摇蓝中吧。
还有,最关键的一点,
她忍不住怀疑,原身的死跟他也脱不了关系。
既然这样,就直接断了他的青云路。
只要时简不挂掉,时鸿哲就只是一个学艺术的富家子弟,一生衣食无忧,但跟权势无缘。
这就是她的计划!
时简的眼睛微眯,“那他跟连宝儿是什么关系?”
连苕抿了一口牛奶,眉眼清冷的可怕,“他们是命定的爱侣,财富权势地位都不缺,还拥有全世界最美的爱情。”
她的话里充满了嘲讽。
“而我们是替他们铺路的工具人,也是替他们积累财富的工具人。”
同病相怜啊,亲。
时简闭了闭眼,掩去眼中翻滚的情绪,“在你梦里,我什么时候出事?”
“具体时间不清楚。”连苕是真的不知道,书里写的都是甜宠情节,你爱我就要宠我,把我宠上天。
时不时的穿插几个男女配跳出来搞破坏,为男女主可歌可泣的爱情添砖加瓦,增加甜蜜度。
至于背景都是一笔带过,有些细节和逻辑经不起推敲。
但细细琢磨,她推断出了一种可能,作者是故意这么写,至于为什么……
男女主必须是伟光正,是最完美的正面形象,任何有危害形象的因素,都是草草带过。
比如,男主是一个捡漏王,这好听吗?时简能比男主更优秀吗?必须不能啊,这种时候春秋写法就上场了。
该隐去的隐去,该夸大的夸大,该添金的添金,这就是看着逻辑不通的真正原因。
“时鸿哲出现在连宝儿成年礼上时已经是霸总。”
连宝儿今年十七岁,明年就是十八岁,就是说,只有一年不到的时间。
时简别看外表平静,其实内心受到了不小的冲击,“是怎么出的事?”
连苕怜悯的看着他,红唇微启,“撕票。”
……
又是新的一天,连苕在二米大床上醒来,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,看了一眼时间又躺了回去,拢了拢被子。
今天是周未,可以多睡一会儿。
就躺了一会儿,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,这生物钟够准时的。
她无奈的坐起来,打了个点餐电话,这才慢悠悠的进洗手间漱洗。
等她打理完,门铃响了起来。
她过去开门,送餐车到了,早餐好丰盛,整整三层。
“方便进去吗?”
“当然……”连苕猛的抬头,“时简先生?怎么是你……请进吧。”
时简推着早餐车进来,客厅有一个小小的餐桌,两个人坐正合适。
连苕看着琳琅满目的早餐,一时不知从何下手。
一杯热牛奶递过来,她顺手接过,“谢谢。”
时简给自己倒了一杯黑咖啡,“你的气色很好,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你还能睡的踏实,真让人羡慕。”
连苕瞟了他一眼,黑眼圈不要太明显,“我心大。”
时简一夜没睡好,脑子就是停下不来。
撕票两个字如魔咒般缠绕着他,让他难以入眠。
虽然,他一再的告诉自己,那只是一个幻梦。
但,别人说这事他肯定嗤之以鼻,连苕啊,聪明的像妖孽。
关系到自己的生死,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,不可宁信其无。
“你怎么证明你的梦是真的?”
这话说的哟,暴露他内心的矛盾了。
连苕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,漫不经心的说道,“别买城东那块地,底下有古墓。”
古墓归国家所有,不允许再造其他建筑了,钱就彻底打水漂。
如一道惊雷砸在时简头顶,脸色大变,这个项目是绝密,只有几个高层知道此事。
而古墓一事,他更是一无所知。
她,居然知道?!
他心底惊涛骇浪,但面上不露,“我买了?”
两人已经说开了,至于信不信,只有自己知道。
连苕挑了挑眉,他太沉得住气了,喜怒不形于色,不愧是时氏集团最出色的掌门人。
她挑了些蔬菜沙拉和荷包蛋放在自己的盘子里,“据说那是你一生中最大的滑铁卢,每当有人夸你时,连宝儿就拿来说事,从而证明你没有时鸿哲优秀。”
时简:……
“实不相瞒,她之前还向我示好。”
这话一出,气氛莫名的轻松起来。
连苕吃着美食,心情颇为愉快,“错,是向资本示好,跟你这个人无关。”
时简嘴角抽了抽,这么年轻,思想却这么成熟,她到底是怎么长大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