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暖转过头,好奇地看着身旁的解宴。解宴这个名字说不上大众,同名同姓的几率,桑暖认为很少,难道解宴真的曾在乌城上过学?
解宴对着班主任,黑色帽檐下,他的态度温文有礼,一瞬间,又变成了那个众人所熟知认识的解宴。他对班主任温和笑道:“我高中的时候,确实在乌城上过学。”
班主任原以为是个巧合,他模糊的记得,乌城一中的解宴,虽然成绩好,却是个刺头,曾把人打进医院,奄奄一息。学生中说起他的名字,都不敢大声。班主任再看了面前的年轻人一眼,眼角眉梢的温和似春风,和多年前在教师中讨论的那个冷漠桀骜的少年一点都不相似。
但是这些话,班主任也不会说出来,他只是笑着,说真有缘。
这次和桑暖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小助理,舒舒请了长假,去陪她的父亲。出来的时候,小助理跟在他们身后,十分配合地保持距离。解宴将自己头上的帽子拿下来,戴在桑暖头上。
“我有带帽子。”桑暖把包拉开来,里面就有一顶和解宴一模一样的黑色帽子。
解宴说正好你这顶给我。
和解宴相处得越久,桑暖越能感受到他的心思,他想要她全身上下都沾满他的气息。仿佛这样,她的整个人就被打上了标记。
生人勿进,只属于解宴。
不是课间时间,学校里就显得空旷。这么晴朗的天气,桑暖其实不想戴帽子,南方冬日的阳光,生来就是应该照耀在身上,带来热度的。
桑暖回过头,问解宴:“你在一中上学的是什么时候?”
解宴微微垂下眼脸的弧度温柔,他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,才说:“高一。”
桑暖换算了一下时间,恍然:“那个时候,我应该在大学。”她轻轻叹息:“好可惜。”
解宴笑了笑,也说:“可惜。”
解宴以前就在乌城生活过,这让桑暖的安排落了空,她原先是想领着他好好逛一遍她从小长大的地方。不过转念一想,她上学时走过的路,解宴或许也曾走过,这么想,忽然又觉得高兴。
学校这一片的区域都没有大动过,就连那游戏厅也没有拆。桑暖晃了晃解宴的手,对他说:“这里,以前我逃课去这里打游戏过。”
“那个时候经常看见你们一中的学生从这边经过,白衬衫和制服,每一个都仰着头,从没有看过这里一眼。”桑暖的笑容狡黠,“我当时就想着,如果把一个一中的学生拽到这里来,会是怎么样。”
解宴牵着她的手,五指都包在手心,他下意识地捏紧手,但是感受到包裹的掌心,又把那力道松了。总还是,不舍得她疼。
“你不能拽别人。”他想到高中时候的桑暖,即使是穿蓝白色的运动服一般的校服,也漂亮得明媚。是任何人都抵抗不了的漂亮。
解宴想,如果她真的微笑着将路过的男生拽进游戏厅,他会嫉妒得发狂,那是即使是砍去那个男生的手腕,也不能抑制的嫉妒。
他早已为她发了疯,连稍微想象一下都觉得心脏在抽搐的疼痛。
上次拍《与你的谎言》借用的纹身店也还在开着,老板正在店门口晒太阳,他眼睛微微眯着,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,几乎要在这躺椅上来一次午后好眠,正好看到了路边走过来的两个人。
海山觉得眼熟,他坐起来,看那两个人越来越近,终于认出藏在帽檐下的两张脸。
女生是前段时间借他的纹身店拍戏的剧组里面漂亮的女演员。而男生,海山思忖了许久,从记忆深处,那个炎热的夏天找出来一张眉眼冷淡精致的面孔。
桑暖见到海山,顺便打了一声招呼。
海山从躺椅上站起来,阳光太温暖,照得人发晕,他就这样将自己的想说的话一下子全说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