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……医生?”桑暖疑惑地重复了一遍。
和善的男士对她笑笑,在玄关换上鞋子。弯下腰的时候,桑暖看到男士的白大褂上未摘下的胸牌,心理两个词就这么撞进她的眼里。
她拉下口罩,素白的一张脸,只有一双眼乌黑。她走到玄关,叫了一声陈医生。
陈医生抬起头,看到她的模样也没有半点惊讶,他以眼神询问她,有什么事情。
桑暖那双乌黑的眼迎上他:“陈医生能告诉我,你为什么会来吗?”
他笑着摇了摇头:“病人的,我不能透露。”
随着他的话语,那一个胸牌叮铃一声掉到地上,陈医生捡起,他看着那个胸牌上的字,了然地笑了。陈医生将胸牌重新别上。
“刚从诊所出来,没来得及摘。”
“不过现在再摘好像也没有用了。”
桑暖的目光在他重新别上的胸牌停留了一会儿,忽然问他:“陈医生,能给我一张你的名片吗?”
和善的男人话语带有歉意:“今天没有带名片,实在抱歉。”
桑暖有些失望地垂下眼,她的眼上没有各色的眼影,也没有勾画眼线,反而更显得眉眼分明。
陈医生离开时,关门的声音很轻。
桑暖凝视着合上的门,很久没有回过神来,专注到连解宴走到她身边,都没有发觉。
他搂住了桑暖的腰,下巴搁在她的肩上,以近距离的举动彰显自己的存在感。
“你在看谁?”解宴平静地问道。
“陈医生。”她回答。
解宴的手往上,遮住了她的视线。
“不准看。”他又强调了一遍,“不能看。”语气执拗。
桑暖转过头来:“我不看他,我看你。”
挡住桑暖视线的手终于放下来,桑暖得以看到解宴。头发没有仔细打理过,所以软软地垂下来,这本可以使解宴的五官显得更柔和,但却不然。桑暖猜想是不是解宴与陈医生之间发生过什么冲突,才会使他眼里的锋利的情绪还残留其中。
她的手在他眼角抚过,妄图消去那些不是令她感到很舒服的情绪。她成功了,解宴微微侧头,更方便她的举动。
那些锋利也变得柔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