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醒来时,对于昨天夜里发生的事,桑暖的印象模糊。人常常会有这样一种感觉。在说梦话被惊醒的时候,能清晰地记得自己所说的话,但是经过一轮沉睡,那原本记得的梦话就被忘得一干二净。她此时就处于这种状态。
桑暖原以为,这一觉睡到自然醒时,生病的感觉会好很多。但是醒过来,昏沉的感觉却更加重了,桑暖睁开眼,房间里仍是暗沉沉的一片,没有一丝光线。她看着这满室的黑暗好一会儿,才反应过来,原来是窗帘没有拉开。
重重的光线被阻隔在窗帘外,桑暖裹着被子,朝解宴的方向翻了个身,那边是空的,没有人。她蒙着头,又沉沉睡去。
再次醒来的时候,有人坐在她床边,那么黑的环境,她勉强辨认出解宴的轮廓。
她睁开眼,又闭上。
头疼的症状依然没有缓解,但是比第一次醒来时好了很多。她问解宴,为什么不拉开窗帘。
“你会不舒服。”解宴倾下身,嘴唇碰了碰她的额头。
其实桑暖不挑睡觉的环境,有光无光,她都能睡得安眠。
“拉窗帘吧,”她将头枕在解宴的手上,“我现在不想睡了。”
解宴道了一声好,他站起来时那只手还被桑暖枕着。
他笑着说:“不想拉窗帘了?”
桑暖点点头,过了一会儿又笑着摇头,松开了他的手。
解宴将窗帘拉开,外面不是晴朗的天气,光线并不强烈。只是习惯了黑暗,乍一接受到光亮,桑暖不适地眯了眯眼,过了一会儿才适应。
解宴拿过一个温度计,来给她量体温。
“还难受吗?”他问。
“有一点,应该要去医院看看了。”
桑暖想把温度计拿过来,但是解宴没有给。
“病人应该乖一点。”他坐下来,将温度计插、在她的胳膊下。
“医生快来了,再稍微等一会儿。”
桑暖迷惑地眨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