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她们有一天去医院复查,医生说bryce恢复的不错,可以开始锻炼了。
从骨科出来,她们迎面又碰上了郑微明。
陶辞下意识想要拉着bryce跑,可惜此时bryce是个瘸子,跑根本跑不掉。
扔下他也不可能。
只能跟郑微明打了个照面。
郑微明又露出那副可怜巴巴的小眼神,像个受气的小媳妇。
直接走过来,“陶辞,我要跟你道歉。”
陶辞摆手,也不嫌在bryce面前丢人了,“你别跟我道歉了,我都快被你搞魔怔了,你放了我行吗?”
“我那天只是想开个玩笑。”
“你在这样我报警了啊。”
“陶辞”
“先生。”一直沉默的bryce开了口,眼神犀利,“陶辞都说了不想见到你了,你这么纠缠没意思。”
“我草你谁啊,这里有你什么事啊。”郑微明对他爆了粗口。
陶辞不乐意了,“不是郑微明,你怎么跟我男朋友说话呢。”
郑微明脸色跟被雷劈了一样,久久不能恢复正常,“你说他是你男朋友?”
陶辞心虚的不敢看bryce,对着郑微明仰头,“当然。”
郑微明一脸不敢相信,“你宁愿跟一个残疾在一起也不想跟我在一起吗?”
“你才是残疾,你全家大脑残疾。”陶辞素质一向良好,这还是第一次她骂人,“郑微明,你说话真没素质,在这样我就投诉你了。”
不知道是被她那句投诉吓到了还是被刺激到了,郑微明很快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她们。
陶辞带bryce回了家。
在路上,陶辞发现bryce的心情好像好了不少,竟然还主动跟她搭话了几次。
回到家,陶辞做好饭,觉得气氛不错,便准备把自己要离开这件事说出来。
她已经想好了措辞,要是bryce不能接受跟她分开,那她就带着人走。
反正他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。
不过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小,bryce早就说过他现在四海为家,哪里都不能让他安定下来。
“bryce。”陶辞喊了他一声,“我有些话想跟你说。”
bryce闻言停顿了一下,他把筷子放在一边,抬头看着她,目光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,“你不用说了,我都知道。”
陶辞傻眼了,“啊?”
他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件事。
“我答应你。”
“啊。”陶辞张大嘴巴,心一下子空了一块。
答应的这么痛快吗,她还以为怎么也得挣扎一下,或者指责一下她不负责任这件事。
“这段日子,我跟你在一起”没等陶辞再说别的,bryce自顾自说起来,结果刚开了个头,话就被敲门声打断。
她们两个在这里都没有朋友,邻居也不认识。
听到敲门声,两个人都有点面面相觑。
“外面是谁啊?”陶辞咯噔一下,心里忍不住害怕,“不会是郑微明吧。”
她可是真的快被这个傻逼整疯了,怎么偏偏招惹了这么一个变态。
敲门声还在继续,对方显得很有耐心,仿佛就知道有人在家一样。
“去看看。”bryce转动轮椅,直接奔门那里过去。
“别呀,万一真的是他怎么办?”
“没事。”bryce此时像极了男人,“你站在我身后就行,如果有什么意外,你就先跑。”
“我”
“听话。”
两个人蹑手蹑脚像做贼一样走到门口,bryce清了清嗓音,问:“谁?”
很快门口就有一个清脆的男声传过来,“是陶辞小姐家吗?”
bryce又问:“你是谁?”
“我是邵总介绍过来的,说这里有病人要照顾,提前过来打声招呼。”
bryce听到这话,刚准备说我们不认识什么邵总,你找错地方了。
结果下一秒,陶辞就打开了门,把人迎进来。
“我是陶辞,你是邵谦介绍过来的吗?”
面前男人个头不大,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,白白净净,“是的是的。”
来的人正是付梦给找的护工。
对方一开始就介绍自己是医科大学毕业的,有几年的临床经验,本来说好下周来的,但是路过这里,就想来拜访一下顾客。
说是来拜访,其实陶辞也知道,这些人也挑客户,提前过来估计是来看看人怎么样。
交谈还算可以。
等她把人送出门,回过头发现bryce脸色又变得冰冷起来。
陶辞心想刚才还谈的好好的,怎么又变成这样了。
bryce倒也直白,没等她问,直接开口,“刚才那个人是谁?”
“是下周来照顾你的护工。”
“护工?来照顾我?”bryce皱眉,“为什么?”
陶辞也有点懵,还是如实回答,“你不是都知道了吗,我要走了,找了个人来照顾你。”
这话一说出来,她看到bryce脸上闪过一丝诧异,接着就是痛苦,“原来你要跟我说的是这件事。”
陶辞点头,心里也不怎么舒服,她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时间也不短了,她一想自己要离开心里还闷闷的,怎么bryce就跟没事人一样。
但她也不想bryce误会自己是故意要走的,刚准备开口解释说她要回去参加比赛。
就见到bryce笑了笑。
bryce不常笑,每次笑都让陶辞小鹿乱撞。
这次却没有那种感觉,陶辞觉得他这个笑,还挺苦的。
“那好吧,保重。”
bryce高兴不到半天,又把自己封锁起来。
陶辞想问问他到底为什么生气,却又因为自己要回去准备东西很多,一直没顾上。
还有一个原因,陶辞觉得她多看bryce一眼,就会多点不想走的念头。
在爱情和事业面前,如果有可能,陶辞会选择爱情。
可是bryce对她没有爱情,他只是拿自己当adria的替身。
临走前一天,那个小护工来了。
陶辞站在一边跟他讲bryce的生活习惯和锻炼时间,让他多注意bryce的饮食。
小护工说他只负责bryce的锻炼,别的邵总会派个专门做饭和打扫卫生的保姆过来。
早就知道自己姐姐姐夫财大气粗,陶辞对此见怪不怪,但是bryce这人好强,她害怕到时候bryce要亲自付钱,又打电话跟付梦说让保姆和护工把价钱谈低一点,差价她给补齐。
付梦在那边回答可以。
第二天中午的飞机,早晨陶辞把行李推出来,看到bryce坐在阳台那里。
背影有些落寞。
她走过去,说:“bryce,我要走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记得好好吃饭,配合医生治疗,你一定会好起来的。”
bryce没回头,“知道了。”
话说多了没用,陶辞给人做了最后一顿饭,来接她的车就到了。
小护工帮她把行李搬下去,陶辞给他自己的电话,千叮咛万嘱咐,说bryce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打电话联系。
小护工“嗯”了好几声,再三保证自己一定能照顾好他。
当天陶辞坐上飞机,回了家。
回到乐团第五天,小护工就打来了电话,他声音有些焦急,说:“陶小姐,你能不能回来一趟。”
陶辞问:“怎么了?”
小护工语无伦次说了几句,陶辞还是听出他话里意思。
bryce精神不好,有自杀的倾向。
这下可不得了,陶辞又请了两天假,火急火燎赶了回去。
刚到小区,就看到小护工站在那里伸着脖子往她这边看,见到人以后跑过来,“陶小姐,你可算回来了。”
“bryce受什么刺激了吗?”
“不知道呀。”小护工也很着急,“你走以后他看起来精神状态就不好,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,昨天我就看到他拿着厨房刀在手腕那里乱比划,还问我怎么死才不痛苦,今天就把自己锁在屋里了。”
陶辞听的心惊胆战,她知道bryce以前得过抑郁症,没想到竟然复发了。
她很快上了楼,bryce的房间门果然关着。
陶辞敲门,说:“bryce,在么?是我。”
里面没说话。
陶辞更着急了,她害怕bryce真的出什么事,招呼小护工去找个开锁匠来。
然而小护工刚走,门就开了。
bryce坐在轮椅上,被陶辞喂出来的肉又消失不见了,他板着一张脸,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