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干脆问：“那我怎么样才算不生气了？”

商昀州：“你现在就很不自然。”

自然。

吴郢忽然品到了那么一点意思。

——lol的下路是双人路，比起其他位置的选手，一个队伍的下路双人组更需要配合与默契。

所以必须推心置腹。

如果队内下路不和，不仅比赛效果很差，还会把僵硬的氛围扩散到整个队伍。商昀州说的“自然”，大概就是指这个。

作为队长，他必须保持队内的气氛良好。

吴郢又问：“那什么算自然？”

商昀州思索片刻：“……像以前一样？”

“哦。”吴郢敷衍地点了点头。

那行。

得搬个杀手锏。

他“自然”地说：“好的。哥？”

一不做二不休，又补上一个：“还是队长？”

“si1ence哥？哥哥？”吴郢缓慢地念着，“你觉得哪个比较好？”

吴郢从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，遇到难以用武力解决的问题时，装乖服软真的很管用，不论是对父母，还是对老师。

但除非迫不得已，他很少会把这招拿出来用。“迫不得已”的情形最常发生在初中。每次因为没交作业而被叫到办公室后，吴郢就开始装怂，乖乖认错，低头罚站，就差垂泪当场了——每次都能免去作业的超级加倍。

和商昀州的“友好社交”道理差不多。

但他从来不会拿这个来对付同龄的朋友。

因为，说实话，有点丢人。

然而人一旦学会了脸皮厚，以及在心烦意乱的时候，什么事都干的出来。

“都不行？”吴郢终于抬起了眼，笑着说，“可我觉得挺好的。”

他一笑，双眼就会不自觉地眯起来，弯出一个温顺的弧度。光线从窗户外飘落进他的眼里，散成星星点点的白，将漆黑的眼瞳模糊成柔软的一片。

可掀开那些平和的伪装，就能看见他的视线含着锐意，像高空坠物，沉重又冰冷地落下来。

简直是另类的挑衅。

被视线砸中的商昀州：“……”

不太对。他想。

怎么适得其反了？

两人就这么在楼道上对峙。长达半分钟的沉默之后，终于有人替商昀州解了围——一个锃亮的光头从楼梯口冒了出来，伴随着一声响亮的：“si1ence？”

吴郢：“……”

楼道里本来很安静，突然冒出来的廖东方把两人都吓了一跳。廖东方不解地看着他们同时后退一步，敏锐地从空气里捕捉到一丝不对劲。

他的目光两人之间转来转去，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，最终落在了吴郢提着的包和箱子上。

廖东方终于找到了话说：“哎si1ence，你这队长怎么当的？怎么不帮g拿东西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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