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不知绊住了哪里,踉跄了一步。眼看着就要往前跌倒,而她手中的那个酒杯却正好直直的对准裴黎宁。
来了。
傅念格气定神闲地抿了一口香槟。
终于要上重头戏了吗。
是衣服被打湿,好让他不得不为裴黎宁披上衣服?
还是躲闪的时候,裴黎宁不慎扭到了脚腕,好让他低下头认真去查看严重程度?
又或者是更有趣的情节呢。
就在那电光火石的刹那,傅念格思考的功夫,结果已经尘埃落定了。
只见裴黎宁向左轻轻迈上了一步。
右手正好扶住了快要跌倒的服务生女孩,而另一只手却悄然接过了酒杯。
裴黎宁的左手在空中轻轻扭了几下一下,竟然是一滴酒液也没有漏出来。
却也不知她如何做到的。
“哎哟,太好了,看来我在家里的花手没白练。”
像是在为自己找补一样,裴黎宁自言自语道。
看着服务生已经站稳,便又把酒杯放回了女孩儿手上的托盘里。
花手?
傅念格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些视频,还有视频里神神道道的男男女女们。
那个不停在脑袋上头晃悠的花手?
就是靠练那玩意才接住了那个酒杯?
傅念格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那笑声被众人正好响起的掌声所覆盖,不知怎么却分明的传到了裴黎宁的耳中,裴黎宁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。
傅念格并不相信她刚才说的那句话。
但似乎一时间也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,她怎么会有那么精准的手法。
裴黎宁却并不在意他信不信。而是环视了一周,正好撞见了一个阴恻恻的眼神。
死死盯着她的,不是周余又是谁?
看来是看她一直没有行动,就有些急了,便特意派人来助攻她一把的。
然而这个计划没能得逞,周余脸上并不失落,反而露出了一个嗤之以鼻的微笑来。
怎么?他还要做什么?
裴黎宁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。
紧接着“咔嚓”一声,响亮的断裂声突然响了起来。
裴黎宁低下头,却只觉得脚下一空,仔细看去右鞋踩着的高跟突然断了大半,让她很难再支撑着站立。
原来是在这里等她。
刚才的那个酒杯,根本不是为了打湿她衣服。
而是故意让她闪躲,靠这个法子让裴黎宁脚下用力,好让她踩断那个原本就岌岌可危的鞋跟的。
如此一来,她就只能求救。
离她最近的那个陌生男人,大概就是周余之前提到的那个傅念格了吧。
鞋跟断裂的声音不大,但在距她一臂之遥的傅念格耳中,却清晰可闻。
哦,还是来了。
傅念格垂眸,等着裴黎宁来喊他求救。
他已经做好打算了,就在裴黎宁张嘴的那个瞬间,他就会转身离开,装成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。
不过,傅念格站在那里等了许久,却还是没等来那句话。
他用余光瞥旁边,裴黎宁依旧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,就像是鞋跟断裂的人并不是她一样。
傅念格挑了挑眉。
哦,不开口的话他可要走了。
严大公子已经念完了最后一句话,离场的门缓缓打开。
傅念格抬腿,准备离开。
“等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