瞥了眼空荡荡的床头,沐禾凝疑惑,难道是沈叙怀回来了?
她趿着鞋子下床,往净室的方向走,鼻尖却闻到了一丝异样的味道。
似乎是血腥味。
沐禾凝心中一紧,走到净室推门,果然看见男人只穿着素色的里衣,坐在里头清洗着什么。
只是脱落在地上的外衣,却染着些刺眼的鲜红。沐禾凝瞳孔一紧,忙道:“你受伤了?”
沈叙怀见她进来神色有些慌,他身形朝里移动了几分,背过身道:“禾凝,我在沐浴,你先出去。”
沐浴什么?他明明穿着衣裳!
沐禾凝不由分说踏步上去,急道:“你伤哪了?让我看看!”
被迫转过来的沈叙怀赤着一条臂膀,那只胳膊的上端,一道纵横的刀口乍然裂开,汩汩鲜血止不住流。
沈叙怀刚刚清洗了伤口,这会儿正要往上上药。他看着小姑娘一脸担忧的神色,忙道:“无碍,一点小伤而已,上药包扎一下就好了。”
“你胡说!”沐禾凝扯过了他受伤的胳膊,盯着伤口眉头皱紧:“这么深的伤,还在流血。”
“真的只是一点伤而已。”沈叙怀无奈道:“我从前在战场上受过的伤比这严重多了,都没事。”
“可你现在又不在战场……”小丫头的声音隐约有些哽咽,抬眸问道:“宫里出事了?”
沈叙怀顿了一下,“没有。”
他倒希望是宫里出了安危,那他这伤受得也值些。
实际上是今天那御林军的右统领突然说想和他切磋一下功力,沈叙怀自然不愿意,可谁知那右统领去游说了皇帝,皇帝便直言让他指导一番右统领的武功。
无奈之下,沈叙怀也只好和那右统领对上一局。可原本说是切磋,却不知为何这右统领招招致命,出手狠辣,他又要避着对方的攻势,又恐伤了对方,两相之下,不小心便受了一击。
沐禾凝忍着心疼给他上了药,又小心翼翼帮他将伤口包扎了起来,眼眶微红。
她犹豫了下,又提起那个话题:“王爷……这差事我们还是不干了吧?”
本就弄得又忙又累,这下子还受了伤,太不值当了些。
她眼下也不想去思考什么男人家的事业了,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就好。
沈叙怀有些无奈,放低了嗓音语重心长道:“禾凝,我是武将,受伤是在所难免的,甚至有可能……还会送命。”
听到后一句话,沐禾凝情绪更是激动,她摇头道:“那我不要你再当武将了,这劳什子王爷也不要再当了,你去见皇上,就说年纪大了要告老还乡,我们离开京城也行的……”
沈叙怀神色微滞,他何尝想担这御林军的差事,可那日皇帝以她为要挟,他如何能不应下?
如此,他只能劝慰她:“禾凝,你冷静些,我们都是在京城长大的,家乡都在京城,还乡要还到哪去?”
沐禾凝扁了扁嘴,坐在一旁,拖长了嗓音道:“我不管,反正我不能再看你受伤了,你去跟皇上辞官嘛。”
沈叙怀这下没有再说话了,也没同意,也没拒绝。
沐禾凝死死地盯着男人沉默的面孔,心中下了决断。
他若不去,那就她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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