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东:“她才多大?总得过两年的吧。反正人在你厂里,你管好了。”
看着冯东带着小胭下班离开,杨边疆摸摸鼻子,小胭顶着他小姨子的名头,这厂里就算有人有那个心思,谁去拔她的气门芯呀,谁会这么笨,小胭没了车子骑,还有姐夫有哥哥来接呢,轮得到别人吗?
所以……杨边疆觉得他大概真相了。
不过以杨边疆对铁哥们的了解,他觉得这事儿可难说。冯东那性子,你让他对自家养了好几年的小妹妹生出点儿什么心思来……难。
冯东带着小胭离开工具厂,一边骑车一边交代:“我刚才跟边疆说了,叫他明天带个打气筒放在厂里。下回车子没气了就叫他帮你打气。”
“嗯,知道啦。”小胭乖巧地点头答应着,笑嘻嘻跟二哥说起一天的事儿,知道他今天在家打豆子,豆子收割回来要摊开在大场上晒,晒干再用驴马拉着石磙来回碾压,把大豆碾出来。
“二哥,豆子都打完了吗?”
“打完了。”
“累不累?”说着伸手给他捶捶肩背。
“我又不是老头子,打个豆子还能累着?”冯东笑,可小拳头捶在肩膀上还挺舒服的,就由着她捶吧。一边惬意地让她捶着,一边想起刚才杨边疆的说法,不放心地嘱咐:
“小胭啊,你现在长大了,平时厂里要是有谁老欺负你,你就去跟你姐夫说,跟我说,那种人不要理他。”
“没人欺负我呀,跟我一起做工的还有王嫂子和小琴姐、彩凤姐,我们在一起相处挺好的。再说还有姐夫呢。”
“不是说这个。”冯东想了想,该怎么跟个小毛丫头说呀。
在冯东眼里,小胭实在还是个小毛丫头,怕是不懂那些毛头小子们的狡猾可恶。前车之鉴,冯荞就是懵懵懂懂让杨边疆哄了去的。所以冯东深以为,兹事体大,不得不防。
尤其二伯娘又是个粗枝大叶的性子,她怕不会细心耐心给小胭做这些“青春期防狼教育”,所以冯东不得不重视。你说二哥他容易吗!
“我是说,姑娘家长大了,有些毛头小子就会生出坏心思。好姑娘可不会搭理那种人,容易上当受骗,没的还让人说闲话。”
二哥委婉的谆谆教导,小胭则了然地哦了一声,大方坦然地说道:“二哥,你不就是说有些小青年会撩小姑娘吗。我才不怕呢。”想想又不太对,忙补上一句,“所以二哥你一定要来接我下班呀,不然……我一个人怎么行?”
“行,我每天来接你。”冯东说,“再往后收完地瓜,家里就没啥农活了,我也不忙。”
“二哥你真好。”小姑娘于是就软软甜甜地撒娇,两只小手本来就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他捶肩膀,这时候竟两手搭着他的肩,把小脑袋也靠在他背上蹭。
冯东:这孩子怎么又来了。
小孩不懂事,那就教教她呀,冯东动动肩膀,示意小胭坐好。
“小胭,你都这么大了,不能这么老粘着我,知道不?”
小胭没动,鼻子里却撒娇地哼了一声说:“这有啥呀,我跟二哥亲,路上反正也没人看着。那你还帮我洗过澡呢,怎么啦?”
咳咳咳……冯东猛地刹了一下车,扭头训斥:“胡说啥呀!这么大姑娘了也不懂事儿,啥话也能乱说,男女有别,我啥时候帮你洗澡了?”
“我怎么胡说啦。”小胭理直气壮,“那年我中暑,还不是你把我抱到河里给我洗澡?二哥你可别不承认。”
哦,原来是这事呀。冯东稍稍放了心,没好气地瞥了小胭一眼,继续蹬车赶路,一边随口说道:“那不是特殊情况吗,谁还记得那么久。那是啥时候,那时候你才十二三岁呢。”
“反正有这事吧?”小胭得意脸,“我又没说假话。你总说我是姑娘家要怎样怎样,你说男女有别,那你可记住了,你帮我洗过澡的。”
“七婶子当时也在呀。”冯东不在意地来了句,“你说你就一小屁孩儿,当时那情况不是着急吗,我就把你扔水里洗吧洗吧,就跟洗个大地瓜一样,这有什么呀。”
寇小胭:……
谁是地瓜,谁是地瓜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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