豁!仙衣!

牛大哥摸着良心说,这也就是亲弟弟,换了别人,他也是这么个态度。

可就是因为亲弟弟,还能怎么办?难不成真的看他饿死?

牛大哥在心里琢磨了一番,便也无奈叹气:“青虎叔,您说得我都懂,可牛郎都是当爹的人了,我说了他也不乐意听。再说了,织女都生了两个孩子了,要我说她也是不懂事,回头等孩子要爹了,他们会和好的,您放心吧。”

听了这话,边上牛青虎家的闺女就乐了:“爹啊,娘喊你回家吃饭!”

又看着牛大哥:“大哥这话说得就不对,你这想法换在别人身上或许可行,可织女那边肯定不行!我娘说前几天赶集,织女带着大嫂还有她妹妹买了好些东西,三个人少说也花了二两银子!人家有钱有本事,再嫁也能找到好人家,凭啥要在牛郎身上耗死?”

就他们牛家村最穷的人家也是看不上牛郎的!

牛青虎瞪了闺女一眼:“就你话多!”

而后看向牛大哥:“我就看不惯说两句,你们自家事自家去解决。”

牛大哥倒也没说什么反驳的话,实在是妻子不在的近一个月日子着实难过,这给自己糊弄一口吃的就算了,还要照看二十五岁的弟弟。这么大个人了,饭不会做,火不会烧,连自己的衣服都不会洗!

这日子也太难了!

而此时被哥哥嫌弃的牛郎肚子饿得受不了了,往常这个时候大哥已经回来做饭了,现在他等了这么久,越等肚子越饿,在闻到家的方向传来饭菜的香味后,到底是没忍住,捂着咕噜噜叫的肚子就过去了。

“妹妹!妹妹!”

牛大嫂泼辣,牛郎不敢喊她,更不敢喊对他满怀失望的妻子,只能忐忑不已的小声唤着在院子里磨豆子的姨妹。

刁蛮还没忘记自己的任务呢,纸撕不掉,织女也还在凡间,说不定牛郎留着还有用,因而偶尔的也会回他一两句话。

这会子听他喊,她看了一眼后,将最后一勺豆子磨好,待过滤出豆渣,又将豆浆端进去让牛大嫂去煮,自己则将豆渣倒在了木桶里,打算拌点水去喂猪。

等差不多忙完后,才擦了一把汗,看着牛郎:“有事?”

“……妹妹,你姐姐的气消了没?我能回家了吗?我真的知道错了,你让我给你磕头道歉都成,我是真舍不得你姐姐和你外甥!”

刁蛮看了一眼织房的方向,声音没有刻意压低:“你知道错了就行了?一句知道错了就想回来,让我姐姐再当牛做马的伺候你?就跟你现在这样,二十五岁的人了,还要大哥把饭做好送到嘴里?”

贱不贱?

牛郎听到这话就来气,他是男人,村里的男女不都是这么过日子的?哪家女人不做家务带孩子?怎么就她金贵了?再是仙女,她也跟自己生了孩子,就该安安心心的过日子,而不是想偷懒耍滑!

当然,他心安理得的忘记了村里的其他人家虽然也是这个模式,可人家男人是农忙下地,农闲打短工养家的!

不过对于自私的人来说,他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当然,因而只觉得妻子不好,姨妹是搅屎棍,甚至连大嫂都不明白事理,总之就是别人不对。

见他不说话了,刁蛮也不会原地干等着,喂了猪之后还叉腰看了一会儿,心说我可真厉害,从现代白骨精穿越到神话世界,神仙生活先不说了,这村姑养猪生活倒是挺适应的!

“姨母,大伯娘喊你喝豆花啦!”

“就来!”刁蛮回头应了一声,将桶放好,洗了手往灶屋去。

而牛郎则是盯着灶屋的方向咽了咽口水,心里难受的要命:不就是干点活儿吗?五年都干过来了,怎么会突然就变了呢?

织女家灶屋不小,毕竟一开始俩人过过一段浓情蜜意的日子,那会儿牛郎懒归懒,搭把手的事情还是会干的,因而织布卖了钱之后,家里的房子造得可不小。

这会子几人都围着灶屋的小饭桌坐,阿姜也从腼腆的小女孩儿变得爱说爱笑了起来,还用眼睛偷瞄刁蛮手里的糖罐子,想要多舀一勺糖:“姨母,阿姜的碗不甜。”

刁蛮将糖罐子放高:“姨母的碗也不甜,豆花儿甜就成了,听话,糖吃多了坏牙,牙要是坏了,晚上大伯娘做的兔肉你就咬不动了!”

闻言,牛大嫂转了身,笑呵呵的:“阿姜吃不动兔肉了?那敢情好,大伯娘牙好,帮阿姜吃了那份就是。”

阿姜立刻就急了,“阿姜咬得动!”

便是一旁等着蹭一勺糖的阿时也缩了缩脖子,不敢跟妹妹一样要糖了,生怕坏牙吃不了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