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信是真觉得柯晨临的性格很奇怪。
他自己就经常被同事们称之为神经病了,像柯晨临这样的肯定连朋友都没有。金信这么想着,也就这么问了。
“有啊。”柯晨临把吃完的碗筷收起来,他察觉到外头天有些黑了,由于他们家显然是没有鸡的,所以也不清楚鸡上笼的时间,这时候最保险的做法就是不要外出。
柯晨临把碗筷洗过之后重新放回了小木盒子里头:“一般人都是会有那么一两个朋友的。”
“是么?”金信吧嗒一下嘴,柯晨临看向他:“你没有?年纪轻轻的,连个朋友都没有?”
金信:……
他确实没朋友,而且他从来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。但柯晨临这问法莫名让金信觉得他不应该这样。
“行吧。”柯晨临其实只是随口一问,但现在在意的是晚上应该怎么过。
这里的天气实在太冷了,土砖房盖的也不怎么严实,总有风透过不知道在哪儿的缝吹进来。
柯晨临睡眠质量一向不错,但前提是温度是适宜的。
现在这房子里就一床棉被,这棉被还不知道是用的多久的,死硬死硬,刚砍床柱子的时候他摸了一把,嗯,跟铁似的,保暖就不必想了:“今天晚上挤一起睡?”柯晨临问金信。
两人挤在一起更加暖和,金信也明白这一点,于是他应了一声好。
但说好之后,金信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。
“等等,我跟你睡觉,裁判不会针对我吧?”金信想到这里轻嘶了一声,他倒是不怕这些,裁判真的针对他那还挺有意思的,不过他无意介入其他人的感情,“我不想成为第三者。”
“你对自己这么自信的吗?”柯晨临反问,“一个刚成年的小孩,身无二两肉,居然会觉得自己有魅力?”裁判疯了才会吃这小子的醋,那根本没有必要。
柯晨临觉得挺好笑的:“对了,18正是考大学的年纪吧,大学考上了吗?”
“早就没读了。”金信啧了一声,他果然不怎么喜欢柯晨临。这人说话就跟不知道哪儿来的远房亲戚似的,噎人的很。
十八岁这不是正值青春呢?那些年纪大的不都好这一口?
然而刚才的对话让金信感觉像是小孩在对大人说“我被撞到腰怎么办。”然后大人乐呵呵的笑,完事还反问“小孩哪有腰。”
这让金信感觉到了羞耻!
不过这种羞耻感来的快去的也快。因为这儿的天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。
他们家是没有灯的,柯晨临他们也没有找到电线之类的东西。
砍床柱子的那点柴火得省着点,不能彻夜烧。他们就只能这样躺进被窝里。
冷是真的冷,他们身下床单压着的甚至是凉席,稻草都没有,而身上盖着的只有梆硬的被褥。
这种寒冷让金信怀疑自己这一闭眼可能就再也睁不开了:“你真能睡得着?”
“睡不着。”柯晨临叹了口气,“如果是和裁判待在一起就好了。”
“我得提醒你,虽然他和你有一段,但他现在想让你死。”金信说。
“这不妨碍我和他睡觉,我跟他挤在一起肯定是暖和的。”毕竟他们能在睡觉之前再做点小运动,当然这一点不能跟小孩子说。
在他们躺上床不久,屋外就传来了脚步声。
金信一边抱着自己的胳膊瑟瑟发抖,一边开口提醒柯晨临:“来了。”
“鬼”出现了。
能够进入这个副本的玩家基本都是有了经验的,更何况金信都已经在游戏里头混了近八年了,如果不是配合柯晨临,他现在应该在最危险等级最高的那一批游戏里头晃荡,更不可能上这种傻缺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