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亦淮下戏以后再次拿起手机,然而微信里被置顶的那一栏依旧无声无息。
已经好几天了。
他在和唐执冷战。
但他连最根本的理由都找不到。
“淮哥,场务老师带了一箱脉动过来,我给你拿了一瓶。”姜嘉树拿着两瓶饮料过来,将其中一瓶递给萧亦淮,另一瓶自己喝。
钱庄笑眯眯:“我的呢?嘉树你手上另一瓶是不是我的?”
姜嘉树却没给,反而问:“钱庄哥不是不爱这些运动饮料麽?待会儿还有几箱冰红茶送过来,我到时候给你拿。”
钱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:“算你还有良心,没忘记我。”
几句闲聊后,那边有人喊姜嘉树,姜嘉树应了声,忙过去了。
“钱庄。”萧亦淮陡然开口。
“嗯?”钱庄不明所以,“淮哥,你这几天不太对劲啊,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?”
其实他更想问:你是不是和唐执吵架了?
那天请假请的是两天,结果当天就臭着脸回来,都几天过去了,脸还是这麽臭。实在很难让人不猜测他和唐执间是不是出了问题。
萧亦淮看向自己经纪人的目光逐渐尖锐,他的长相本就周正中带了点桀骜,如今钱庄被他这样无声凝视着,只觉自己仿佛被一头草原狼盯上。
呼吸都不太顺畅。
“钱庄,有关唐执的事,你绝对会为我保密对吧。”萧亦淮一瞬不瞬地看着人。
钱庄脱口而出:“当然!”
必须保密啊,他觉得他是最不想萧亦淮和唐执这段关系暴露的人了。
钱庄也是人精,他发觉刚刚萧亦淮那句话的重音在“为我保密”上面。
能说得上“为他保密”的事,就只有......
联想到前段时间姜嘉树忽然提起往事,钱庄头皮开始发麻:“淮哥,那事我真没和谁说,都烂在肚子里了,你要信我!”
萧亦淮没说话,还是盯着他。
两人此时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,因此没发现拿着冰红茶的姜嘉树这时回来了。
这几天下了点小雨,为了不让昂贵的设备被雨淋湿,片场这里架起了不少棚子。姜嘉树忙背过身去,躲到一台机器后面,胸腔内的那颗心脏疯狂跳动,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。
他听到了,他听到钱庄哥说的话了。
淮哥这几天情绪不对,刚刚又问起那件事。钱庄哥被一再逼问,有可能会把前些日子他不慎提起的事供出来。而他又在唐执那边自曝了,万一唐执也把矛头指向他,他就算发誓自己没说过,淮哥也一定不会相信的。
到时候淮哥肯定会和他绝交。
姜嘉树神经质地开始啃指甲。
不,不能这样。
指甲被啃得凹凸不平,姜嘉树完全不在意,他深吸一口气,快步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,拿出手机播了个号码。
杜崇喜欢他,他去求杜崇的话,对方一定会帮忙顶包的。
“喂,嘉树。”电话通了,那边的声音很温柔。
姜嘉树咬牙:“杜崇哥,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......”
听完姜嘉树的话,那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,姜嘉树心慌不已:“杜崇哥,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。而且刚刚那些只是我猜测,淮哥不一定会问起那事,你、你也不用太担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