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医生解开自己大衣的扣子,用衣服将人牢牢裹住,低声叫着严以珩的名字,说:“……别怕。”

回到家后,两人先后冲了澡。

等许医生从浴室里出来时,严以珩正裹着一条毯子躺在沙发上,不知道睡着没有。

许医生过去看看

大约是没睡着。呼吸声很轻浅,只是闭着眼睛,不想说话。

衣服也没穿,肩膀和锁骨都露在外面,刚刚才冲过热水澡,泛着水汽的白皙皮肤又染上了一片红。

许医生走过去,伸手帮他把毯子盖好。

严以珩依然闭着眼睛,只是薄薄的眼皮轻轻颤抖着。

“去床上睡?”许医生温声道,“昨天还发烧呢,当心又跟上一次一样,一拖拖一个月。”

严以珩没回答,算是默认了。

许医生摸摸他的脸,俯身将这一团毯子和人一起抱在怀里,踢开了主卧的房门。

这一晚,严以珩始终沉默着没有说话。

他躬着身子窝在许医生怀里,像一只虾。

他一直都没有睡着,只是安静地闭着眼睛。

许医生便也不多嘴,时不时用手指搓搓他的耳朵,或者卷一卷他柔软的头发,再用嘴唇亲一亲他的脸颊。

很久很久之后,严以珩的呼吸声才逐渐均匀起来。

第二天一早许医生睁开眼睛时,身边已经没有人了。

他看了一眼手机时间,都快九点了还好今天是周六,不用上班。

他从床上坐起,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凉的,严以珩已经起床很久了。

这时,他又听到厨房里传来的隐约声响。

有人在做饭。

许医生心里忽然打起鼓来:严以珩是不喜欢做早饭的,自己留宿的时候,时间早就是许医生煮点面条或者煎个鸡蛋,时间晚就下楼吃。

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,但……严舟应该不会一大早从医院回来吧?

许医生直犯嘀咕,连忙套了件上衣下床查看。

厨房里,严以珩正在冲奶粉。

他听到声音,回头看看,冲许医生笑了:“醒了啊。猪都没你能睡,这都九点了。”

他碎碎念地抱怨着:“我真是好奇,上班之后你还能睡到9点?我也想多睡会儿,就是睡不着!每天一过7点半就清醒了……”

昨晚的悲伤和眼泪,又一次被严以珩留在了过去。一个晚上过去,他又变成了平时的样子。

许医生心下一片柔软,那柔软里,又夹杂着数不尽的心疼。

他走进厨房,从背后拥住严以珩,轻声道:“做什么好吃的?”

严以珩举起手里的奶粉给他看:“就这个。”

嘴边还有一点湿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