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医生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恶作剧得意的微笑:“还好,还好。刚刚那位师兄也是本硕博连读的,没什么好炫耀的。”

越说越让人生气了。

严以珩眼珠一转,小坏心眼又冒了出来。

他收拾好脸上的表情,问道:“那位医生……多大了呢?我记得你说,他已经是主任医生了。”

“40多。”

“哦哦。”严以珩连声应道,“那,他是你师兄……?恕我冒昧啊,许医生,您……?”

许医生面无表情地警告道:“我刚过完三十岁生日。你想说什么?”

严以珩:“真的吗?那可真看不出来,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
许医生拿他没辙,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。

很快,电梯到了。

严以珩拖着行李箱走出电梯,回头冲许医生道别:“许医生,拜拜!”

“哎,”许医生却叫住他,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,“以前我也做过同传。”

住院部的一楼吵吵闹闹,严以珩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,疑惑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许医生快步跟上来,声音压得很低,语速飞快地说:“以前我们组没那么多经费,又怕错过重点,只有让我顶上,当时的通讯纪要还是我写的。”

“……”严以珩听明白了,“所以……呢?”

许医生正色道:“不过我只会英语。”

严以珩:“哦。”

他看着许医生,表情是认真的疑惑:“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呢?”

许医生:“……没什么。”

严以珩靠着自己的行李箱,两只手抱在胸前,嘴角飞起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
“没什么就别再叫我咯,许医生。”严以珩懒洋洋地说,“我一大早就赶飞机回来,现在要回去休息了。”

说罢,他拎起自己的箱子,转身离开了还背对着许医生挥了挥手,当做告别。

身后,许医生的叹息一点不落地被他听见耳朵里。

严以珩低头笑笑。

看许医生吃瘪,还是那么有意思。

*

之后的几天里,严以珩又鼓捣了一会儿公司的事。

办公的地点敲定了,他们又找了一家代理记账的公司,姑且算是把公司的雏形搞出来了。

滕酩出差去了,只剩滕家父母两人轮流照看着滕安,严以珩有空时也会过去帮帮忙。

而等待做手术的滕安本人,不知是不是因为经历过一次手术,表现得异常淡定。

滕酩急匆匆处理好了工作,但还是没能在手术前赶来。

滕安剃了头发、被推进手术室时,滕酩的飞机才刚刚降落。

“别着急,已经进手术室了,你慢慢来。”严以珩给他发了条语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