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酩说:“知道,跟你们合作过。前几年可能是三年前吧,当时举办过一个全球的交流论坛,我们公司有同事去做过同传,有过一点合作。”
严以珩有点印象,那时候他已经在这家公司实习了:“同传?你是翻译呀?”
“对,不过我是小语种,”滕酩说,“德语。”
“德语啊?”严以珩忽然间想到了网络上流传过的关于德国读书的那个段子,“‘在……德国读书的那三年将是你未来五年中最漫长的七年’……?”
闻言,滕酩脸上立刻露出痛苦的表情:“……大学时去交流过一个月,痛苦到恨不得回高三复读重新考大学。”
严以珩闷头笑了几声。
滕酩比他大两岁,滕家大概也算是个书香门第了。
他的妈妈在大学教书,父亲是位中学老师,滕酩工作也有几年了,滕安今年12岁,小学马上就要毕业了。
一切都很好,除了……
“安安这个病,发现得……不早不晚吧。”
提起弟弟的病情,滕酩有些惆怅:“最早是因为看不清东西,当时以为是近视了,还去配过眼镜。后来是走不稳路,老往一边歪,总是摔倒。去医院拍过片子,才知道是……”
滕酩掩饰性地喝了一口水:“去年做过一次开颅手术,切了,现在就是时刻观察,别复发就行。”
严以珩点了点头:“滕安很懂事。”
“以前也很淘气的,后来生了病,反而……”滕酩叹了一口气,“这个年纪的男孩,哪里闲得住呢。生病之后他很少去学校了,跟同学们也没什么联系,平时也没人说说话。”
说着,他挺认真地看着严以珩,道谢说:“你愿意去看看他,我太感谢了。”
严以珩笑着摇摇头:“这有什么好谢的?我也很喜欢他。”
多懂事的孩子。自己从楼梯上滚下来受了伤,醒来后还记得那天是哥哥的生日,他还在心里愧疚,因为自己受了伤,害哥哥没办法过一个快乐的生日。
对小孩子来说,过生日,确实是最大的事情了。
两人很快吃好了饭,走在去医院的路上时,还在说着滕安的事。
严以珩说:“给你买蛋糕的钱,滕安非要给我,那我肯定不能要小孩子的钱啊!我放到抽屉最里面的水果盘子下面了,压着的,你们看到了吗?”
“看到了。”滕酩笑着,他掏出手机,就要给严以珩转账,“原来是你放的,原来是蛋糕钱,我妈找到的。”
严以珩也没拒绝,收了。
这家汤锅离医院并不远,两人走了十分钟就到了。
在楼下等电梯时,却没想到遇到了……许医生。
“许医生?”滕酩先看到他,挺惊讶地问,“您怎么来了?”
问完忽然又紧张起来:“该不会……”
许医生摇摇头:“不是因为工作,别紧张。我东西落医院了,回来拿。”
滕酩舒了一口气:“原来如此。”
严以珩也冲他点点头,当做打过了招呼。
三人说着话,电梯到了。
滕酩先一步上了电梯,按下了15层,跟许医生道别道:“许医生,那我们走了。”
许医生点点头,又说:“这样吧,一会儿我也过去看看。”
“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