澹台燕云面上依旧是凌鸣玉的模样。

“你早…早就知道…我不是他……”澹台燕云笃定道，他每说一个字，便有鲜血不断从他嘴角溢出。

谢妄不置可否。

远处，失去魔气支撑，澹台燕云的“尸体”化作一团黑雾消散。

到这时候，“凌鸣玉”，也就是澹台燕云，竟还在笑。

“谢魔刹使，你以为杀了我，你就能成为东都的魔君吗？你还不知道吧，我在离开东都前，早将你拥有天衍之眼的事情，告诉了圣尊。”

闻言谢妄倏然凝眉。

魔域分为东西南北中都，四方各有一位魔君和数位魔刹使坐镇。

他和澹台燕云同为东都魔修，故而多有接触，澹台燕云旋即发现了谢妄隐藏的秘密——天衍之眼。

没有人能抵抗的了得道飞升的诱惑，自此澹台燕云多番设计谢妄，一心欲夺谢妄的天衍之眼。

正是因为此，谢妄此前才假死脱身，实则一直暗中布局，寻找时机将澹台燕云一举扳倒

“你不会真以为，”澹台燕云咳嗽数声，看起来颇为痛苦。“只有我，才想得到天衍之眼吧？”

“圣尊得到消息，想来也正在赶来的路上。天衍之眼…咳咳…这样好的宝贝，我得不到…你以为，我会让你安然留下吗？”

谢妄黑瞳内雾气剧烈翻涌，就在这时，一旁忽然传来一声失声高喊：“谢妄！”

二人同时侧目，便见一道身影，正全速向谢妄跑来。

澹台燕云犹如漏气的风箱般嚯嚯笑起来，他目光前所未有的明亮，靠在谢妄耳边，别有深意道：

“好、好享受吧，我为你留下的…一切。”音落瞬间，他眼中光芒瞬间消散，倒落在地。

谢妄凝眉挥指，贯穿澹台燕云的青锋剑骤然消失。

凌鸣玉牵着小孩好不容易走出荒地，谁知竟在回去的路上，看到谢妄和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站在一起，而他手腕的方玉正在疯狂闪烁。

——谢妄身前的人，是魔！

一瞬间，凌鸣玉只觉得浑身气血上涌，他不管不顾的跑至谢妄身边，确定谢妄并没有受伤。

凌鸣玉才松了口气，正准备询问。

然而却在看清谢妄脚下血人的面容时，血液凝结般整个人僵在原地。

怎么会……？凌鸣玉抬手摸上自己的脸。

谢妄身前倒下的魔，竟和他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人。

凌鸣玉脊背发寒。

仿佛看出凌鸣玉心中疑问，不等凌鸣玉发问，谢妄道：“还记得曾入你梦境的那个魔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