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顾子书的情绪却属于唯一不同的矛盾体,宴瞿清恨顾子书年少残酷,自己把对方曾经当作黑暗中的光来命名,常年的厌恨又使宴瞿清发誓,必须给对方好看不可,所以一直在拼命努力争取上位。

矛盾到扭曲的程度。

顾子书不说话,宴瞿清则从侧面很好地观察曾经的小太阳。

顾子书的皮肤白得剔透,跟他这种做离子嫩肤的白截然不同,细腻的肌肤表面长着稀弱的汗毛,总像颗刚脱去青涩的桃子,饱满多汁,睫毛一跳一跳地隐藏在金色眼镜框底下。

恍如初见时的新鲜可爱。

“小书,你没变,只是我总想起你缠着我的那些时候,你一口一个清哥的喊我。”

演员应该最能区分多愁善感与游刃有余的区别,一个是真情实感,而一个是演技。

“我们回不到过去的年少,”宴瞿清若有所悟叹口气,“但我依旧怀念那段时光。”

人的一生总会经历一段黑暗,但也总会有一些照亮自己的东西。

“我从不想抹杀掉那些美好的部分,那里存储有你的天真和真性情。”

顾子书道,“或许只是你的错觉呢?或许我只假装是个乖孩子呢?”

我连出生都是假的。

“我很抱歉。”

事到如今,他只能重复这四个字了。

宴瞿清最不想听见的便是这四个字。

顾子书会成为一束光,但也同样是一根刺。

“你那个新的小宠知道你的怪癖吗?”

顾子书反驳,“那不是小宠,他叫韩夺,有名有姓的。”

护食的模样又锋利起来。

宴瞿清摸摸脸,“你温柔点,喊得我脸疼。”

又说,“你跟他是玩真的?”

顾子书伸手,“手机掏出来,我要确定你是不是故意录音,要套我话。”

宴瞿清切了一声,“那这三天里,我们谁都不准提韩夺两个字,你陪我治脸,好了以后我们正式一笔勾销。”

顾子书想这样也算很好的结局了。

宴瞿清自然不能去公立医院,私立医院的治疗条件一样好,而且没有太多的后顾之忧。

顾子书认真听了医生的建议,要注意防风保暖,还有口味忌辛辣刺激,除了输液之外,外加使用医院的仪器做红外线消肿。

宴瞿清决定做一位合格的大爷,往素白的病床间一躺,说,“我口渴了。”

顾子书双手插兜,“待会儿你要输300的药液,那么多水进入循环系统,很快就不会渴了。”

蓦地想到什么关键的信息,“你尿尿总不用我伺候吧?”

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