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还真是这么个理。慧慧犹是不忿:“你心如明镜,眼察秋毫——你自己想法子去!”
“别呀!”孙锦舟拉住她,又嬉皮笑脸起来:“我告诉你个巧宗儿。就骠骑将军要退亲那事儿,辅国将军倒是不强求了,郡君自己脸上无光,不肯善罢甘休;此外那位俞家千金——如今也是跟俞家不相干的人了——她也不肯嫁到谢家去。你只消将这话透给皇后娘娘,甭管最终陛下如何平息此事,娘娘总要惦念这份恩情,陛下么,也要惦念咱们的功劳。”
慧慧听得连声呸他,真心不愿意做为虎作伥一般的勾当,然而冷静下来,便不得不接受,这确实是眼下唯一的契机。
她可以啐孙锦舟,娘娘可以啐陛下吗?
这大逆不道的念头甚至都不该起。
叹息了一回,她打起精神回猗兰殿。
甘棠正率着众人摆早膳,一见到她,笑着迎出来:“可算回来了…娘娘呢?”
“早起我没伺候好,惹娘娘生了气,说要自己去逛逛。”慧慧说着,对珊珊招招手:“从含象殿过来这一路我都细寻过了,没有找着。眼下我没脸见娘娘,还劳大伙儿往西头的路上走一回,早些请她回来才好。”
这可不是闹着玩的。众人一听都有些发急,忙忙地分作几路,三三两两地结伴而去了。
珊珊得了慧慧单独一记眼神,步子慢了些,听她附耳过来,悄声叮嘱说:“你别和她们一道,脚下放快些,尽可能先见着娘娘,告诉她…”
珊珊郑重点头,一路上牢记着话,足下生风,果然头一个找到长禧宫外头的抱厦来。
当着苏婕妤的面儿,不便多言。她向二人行了礼,只道:“是奴婢不周全,早知道娘娘在此,该把熬好的补药送过来的。只是前回娘娘说那药略凉一些就怪腥气的,没法儿喝,奴婢倒拿不定主意了。”
仪贞哪里是自己熬苦汁子来进补的人,听见这几句,心下也就明白了,起身向苏婕妤笑道:“今儿和婕妤聊得尽兴,竟混忘了。且待猗兰殿的药气散尽了,再请婕妤来,咱们一道品茶赏昙花。”
“昙花娇贵难侍弄,妾一直无缘得见呢。”苏婕妤送了她出来,再度行礼:“便先谢过娘娘恩典吧。”
回去路上,珊珊方徐徐将事情告知仪贞,仪贞还当是出了什么大差池,如今听罢反而松了一口气——无非又要涎皮赖脸去皇帝那里扫听扫听而已。
只是她不懂,俞姐姐为何不愿意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