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者说,她虽是谢家这一房唯一的女孩儿,但哥哥们将来总会娶亲,嫂嫂们也是一样陪在爹娘身边的,或许还能有好几个孙女儿。
可皇帝这头呢,只他一个人了。齐光公主和他生分,常年连面也不怎么见。仪贞盘算着,还是自己先同他一道吧!往后再有新人进来,会慢慢知道他不是冷心冷情的人的,那时候他就不孤单了。
她打算得正好,冷不防又被皇帝咬了一口:这回放过了她的嘴唇,咬在了颈子上。
“不准咬!”仪贞为时已晚地推他,正色道:“这地方弄不好会死人的!陛下,你到底有没有看过避火图呀?”
她说什么?皇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一时果然停住了,就这么双手撑着枕头愣在那儿,满背的青丝滑落下来,衬出一脸呆相。
仪贞被他这模样逗得差点儿笑出声,刚刚那点臊意顿时不算个什么了:本来嘛,眼下就只有他们两个人,说一嘴总比皮肉受苦强。
“谢仪贞…”皇帝却意外地迂腐古板,沉默了半晌,说:“朕不想占傻子的便宜。”
这时候还不忘讥讽她!仪贞胆子壮了,在他胸前捶了一下。
他居然像真被她的力道震住,无奈地躺了回去。
“怎么叫占便宜呢?这不是你情我愿的事儿吗?”仪贞不太好说,她有点回味方才的亲吻。
他是嫌她孟浪吗?真不公平。只有男人予取予求,女人就只许任人摆布。
“陛下…”她的语调活像个谗言献媚的奸佞:“睡着了?”
她以为自己像她那么心大如海吗?明知不可再理会她的撩拨,皇帝还是忍不住偏过头去,猝不及防地碰到她贴近的嘴唇。
她大言不惭地问他可曾看过避火图,可不知其意的根本是她自己。她唯独喜欢这种狎昵的嬉戏而已。
柔软馨馥的唇瓣儿覆在他唇上,因为他的不肯俯就而显得有些无所适从,微抿了抿,似乎有撤回的意思。
他还是乱了一瞬,什么固执不移都不管了,慌忙地挽留住她,亲密无间地依偎着,甚至讨好地吮了一下她的下唇。
仪贞闷哼了声,仿佛被惊着了,露出一种耳目一新的神情。
这副没见识的样子稍稍平息了皇帝内里阴鸷的恶念,他越发存心不良,撬开她的牙关,探进去四处冲撞,自己都不明白要发泄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