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事?”周沉抬眼问贺执。
贺执拍下手机,将爆料贴展示给周沉: “周导不跟我这个受害人解释解释?”
周沉将手机推开,示意他早已看过帖子: “你需要什么解释?”
“你跟刘明德拿我当货物做交易,卖了几斤几两总得通知一声吧?为什么不允许方畅插手?”贺执的视线随着被推走的手机游走,毒蛇一般又转向他的猎物, “周沉,你到底打算做什么?把旧情人养成biao子很爽是吧?你的手段真是一次比一次低俗。”
“……”周沉任由贺执靠近沙发,以站立的姿势俯视他。
贺执的身躯遮挡了大部分阳光,因为生气脖颈的青筋突显,散发着阴冷的气息。像盘踞在洞穴内的蛇不甘骚扰,终于露出獠牙。
皮肤上的暧昧痕迹清楚地记录曾被挑衅的过程。那是猎人挂在猎物身上的勋章。
周沉侧着身子倚靠沙发,欣赏这件由他创造出来的作品: “刘明德没有教过你,对待舆论要所取有所舍,静待时机吗?仅仅是疑似剧组酒店里有这两瓶药,所属者,用处都无法定论,要翻盘轻而易举。既然有人提供风口,自然要借机赚取利益。没人喜欢做亏本买卖。”
“我不想陪你和刘明德玩商人游戏,也懒得陪你拍‘文艺片’。”贺执冷冷地看着周沉,对这套说辞感到抗拒, “三人成虎,事情的真相永远不重要。”
“你在不满什么?”周沉说, “因为他们所猜测的,与真相差距太小吗?”
贺执握紧拳头,失去了辩驳的立场。他看向周沉,却觉得看到了又一个正襟危坐,手指上缠满了木偶线的刘明德。
不是没人企图对他做过类似的事情。在绯闻爆出后从暧昧色情的角度挽回人气,以人性最原本的欲望作为卖点,总归能获得一批粉丝。
这是一种黑红的炒作手段,而贺执比其他人更多感受到的无趣和荒唐。
——运用了些手段又如何,反正你本就是这样的人。
——都做这种生意了,还想要别人不知道吗?
类似刻意的嘲讽无时无刻不围绕身周,做出困局,假意解救,等着他承认自己的坠落,落如织好的网。
他认定周沉打着类似的算盘。就像猫喜欢玩弄老鼠,吃饱的狼玩弄幼鹿一般。当手里完全掌控着一件活物的生命时,恶意就会悄然而生。
征服,戏耍与报复带来的快感对一个男人永远有着致命的吸引力。
只是当这个人是周沉是,他的荒唐感似乎要强烈地多。
“我们谈论完这件事了吗?”周沉问。
贺执嗤笑:“我从来都没有商量的余地。”
“的确如此。”周沉点头,“那么谈些别的。”
“新戏的剧本到了。”周沉不紧不慢地跳跃话题,拿出一份薄薄的册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