暂不说是在公共场合,周边都是梁颂晟的同事,最麻烦的是, 爱森那个大嘴巴还在。
余念当了逃兵,转头跑没影。梁颂晟面不改色, 接走爱森手里的报告单。
爱森捏他的耳朵, “我去,还真红了!”
“那小可爱有两下子, 牛!真牛。”
梁颂晟拨开他的手, 只顾看报告单, “sdu检查出来了没?”
爱森无视他的话,“梁医生,你现在这种幸福得想笑,又憋着不笑的样子真挺变态的。”
“谁能想到,大名鼎鼎的神外老古董的春天,居然这么恶心。”
“千年的铁树开了花,恋爱的男人乐哈哈。”
梁颂晟恢复严肃,“够了, 工作。”
爱森瞬间调整状态,“sud五分钟后出, 你的想法我知道,但首要的, 是听你哥和嫂子的意见。”
“先会诊。”梁颂晟合上报告单,“还有, 德国那边, 麦迪和拉斯教授的意见, 我也想听听。”
“放心吧, 我已经发邮件了。”
住院当天下午,梁子辰就从急诊科转到了特护病房。
梁颂泽平时工作忙,余念就陪着嫂子一起照顾子辰。
说是照顾,也就是陪他聊聊天、读读书、打打游戏,其他都有专业护工来做。
梁子辰虽比同龄孩子成熟,但也只有五岁,玩开心了便能遗忘疾病的压抑。
倒是嫂子,看着平静坦然,但每天早上,眼睛都是肿的。
余念劝过、安慰过,但效果甚微,终究无济于事。
嫂子每晚睡在病房的另一张床,余念心里不踏实,也没去梁颂晟的休息室,累了就在沙发上躺会儿。
梁子辰入院四天,余念每天至少能见梁颂晟三次。
早中晚查房各一次,但除了眼神交流,一句话都说不上。
可对他们来说,这就够了。
一天三次是梁颂晟见他的次数,实际上,余念见对方要更多一点。
梁颂晟虽负责了梁子辰,但他还要负责其他手术和病人。
余念要来了梁颂晟的排班表,他出门诊和要去手术时,余念会提前过去,远远地看他。
担心影响他工作,余念站得很远,基本是从走廊这头到那头的距离,模糊到只能看到白色身影。
这样的男人,优秀得像神话。读书的时候,一定有很多人爱慕吧。但他外表那么冷,应该没人敢接近吧。
如果自己能早几年出生,成为他低年级的学弟,也许还是会这样,偷偷看着,不敢靠近,也许还会为他写日记。
梁颂晟和护士交代完工作,迈步往电梯走,他的步伐铿锵有力,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近。余念能听到心跳,能感受到耳蜗的热胀。
他想闯出去,在电梯里偶遇。想问他吃饭没有,休息没有,累不累?想说好想他,就算每天见也好想,也许能获得相同的回馈,外加一个拥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