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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与北坐在苏淮身边,透过满桌子香气扑鼻的饭菜,他侧头看着他,突然一瞬间回忆起去年的这一天。

那时为了反抗他爸,他绝食了几天,好不容易在路向南的调和下,一家人在除夕吃了顿饭,但是桌上每个人却都是怀着心思,食不下咽。

那时候他怀着一腔孤勇,却还不知道,那个被他一直放在心里惦念的人竟然也会同样挂念着他,甚至会在这样的日子里,独自一个人驾着车,不远千里跨过几个省来找他,问他愿不愿意试着和他在一起。

苏淮:“怎么?”

“没什么。”路与北拿自己的杯子轻轻碰了碰他的:“只是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。”

一句话说得没头没尾,苏淮却瞬间就读懂了他言语中包含着的万千情绪,他将酒杯换了只手拿住,仰头饮尽,另一只手悄悄垂下去,握住了路与北的手。

路与北一怔,对上苏淮的视线,好半晌,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,勾起唇轻轻地笑了起来。

一群人酒足饭饱,周甜甜自告奋勇收拾厨房,路与北察觉到周敛欲言又止却又满怀期待的眼神,异常有眼力见儿地又主动拿着棋盘要求一雪前耻。

周敛自然正中下怀,推辞了两下立刻兴致勃勃坐到了他对面去。

苏淮和白书瑶洗了水果沏了茶,也凑过去观战。

白书瑶不懂围棋,也就在旁边看个热闹,但苏淮作为真正懂一点儿的,这才明白这局棋下得有多么精妙。

能破绽百出菜成这样还有来有回极限拉扯,让被放水的一方获得绝佳体验的棋局,也算是难得一见。

一直下到春晚开始,拿着两胜一负优异战绩,周敛这才恋恋不舍地下了棋桌去洗漱。

周甜甜见这边战局歇了,悄咪咪地凑了过来,边看着路与北和苏淮收拾残棋,边给比了个拇指,钦佩道:“这就是你所谓的‘只懂一点规则’?我看你都得业余六段以上了吧,难为你这个水平陪我爸还能下一晚上。”

路与北笑了笑,倒没觉得这有什么:“叔叔其实进步很快,如果有人好好引导,说不定明年我就真的赢不过了。”

苏淮将棋盘收到柜子里,起身说道:“我和与北带了烟花过来,时间还早,要一起出去放吗?”

周甜甜闻言自然欣然同意,刚要穿鞋,像是想起什么,说了句“等下”,然后冲进房里将自己价值小十万的相机提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