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到准入的时间,外面以及聚集了不少考生和家长,白书瑶看着随处可见的穿着旗袍的妈妈们,沉思了会儿,后悔地对苏淮说:“早知道我也把压箱底的那件旗袍拿出来穿了, ‘旗开得胜’, 好歹取个好彩头。”
苏淮笑, 也不说她封建迷信,反而顺着安慰:“没事, 咱们可以明天穿。”
到了八点半,拦起来的校门被保安准时打开,在外面等了许久的考生们像沙丁鱼一样缓缓地朝校门涌了过去。
苏淮说:“我走了。”
白书瑶仰头看着已经比自己高出大半头的儿子, 伸手替他拍了拍衣袖上不小心蹭到的灰, 温柔地笑了笑:“去吧, 等结束了,我接你回家吃饭。”
这一年是传闻中十年难遇的热夏,才刚刚六月,气温已经突破了35度。考试的学校里没有安装空调,只有几个电风扇在头顶呼啦啦地转,为这燥热的空气带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凉意。
最后一天的英语考完的时候,苏淮走出考场,微微仰头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。
x市不像b市污染那么严重,作为南方的一个三四线城市,这里的天总是碧蓝的,广袤无垠的,明媚地叫人无法忽略。
他陷在这片明媚的蓝天里,许久,轻轻呼出一口气,将目光收了回来。
结束了。
他的高三。
出去的时候白书瑶正撑着一把阳伞站在人群中等他,远远地瞧见人了,连忙笑着朝他挥了挥手。
尽管外面乌压压的都是人,穿着浅绿色旗袍的白书瑶依旧醒目得惊人,明明应该已经不算年轻了,但是看起来却依旧温婉貌美,有一种历经世事却难掩光华的风韵。
苏淮感觉自从从苏义明的阴影里走出来,他的母亲似乎也重新找回了往昔的那股精神气,甚至好像更加光彩照人。
他扬了扬唇,朝白书瑶走了过来。
离得近了,看着她满额头浮出的细细密密的汗水和脸上明显被晒出的红晕,苏淮无奈地说:“都说了这两天外面太热,妈你不用在考场外面守着,回家等我就好了,怎么你还是不听?中暑了怎么办?”
白书瑶得意地说:“没关系,我带了藿香正气水。”她从手提袋里拿了瓶冰水递过去,又说,“而且这么多孩子都有家长在外面等,难道就我家淼淼没有?那可不行。”
苏淮心一紧,有一种又暖又胀的酸涩流淌出来,他没再说什么,从校门口的小卖部买了包湿纸巾,递给白书瑶擦了擦汗:“我们回家吧。”
大约是因为对高考结束抱有了太大期待,路与北这两天考试的状态意外的挺好,就连最头疼的英语,因为考前苏淮替他压中了作文,背过了模版,考完之后自我感觉居然也还不错。
出了考场路与北第一时间就给苏淮发了微信,只不过等了好久,却发现自己连带着今天早上进考场的那条问候都没有收到回应。